阎四伯年龄都是阎捷的两倍,当初还跟在阎捷大哥手里做了那么久事,如今不过是几个月时间,前后都不到半年,却已经被这个没毕业的大学生给震慑到了。
他缓缓走到阎捷跟前,地上他儿子阎戎卷缩着身体,一身衣服都被汗水给打湿了,阎四伯顾不上去看阎戎情况如何,命还在就行了,别的,阎四伯更惶恐,阎捷到底会怎么看待这个事,他要怎么才能消气,才能原谅他们。
“阎捷,一个……小玩笑,对就是玩笑,没有别的意思,是阎戎不好,没有提前说明,就是年轻之间的打闹,一时间过了火……”
阎四伯的笑容僵在脸上,因为阎捷的眼眸,射向他时,黑沉残酷到阎四伯似乎都嗅到了浓浓的鲜血味道。
“阎捷,阎戎好歹是你堂哥,你该叫他一声哥,大家是一家人,偶尔做点错事,既然没造成严重的后果,希望你高抬贵手,绕过他这一次。”
“以后肯定不会了,阎捷,也希望你看在你死去大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好不好?”
阎四伯低声下气,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了孩子,向二十岁的侄子就差跪下了。
阎捷依旧坐在沙发上,八风不动,他甚至表情都变化不多,只是眉眼冷冷抬了起来。
“我大哥?”
“首先,我不认识他。”
“其次,我现在有的,不是他给的。”
是全部都是阎深的不假,可如果阎深真的没事,他也不会把自己这个弟弟给找回来。
给他所有的人是闻亦,他不管什么大哥不大哥的。
阎家以前是阎深的,现在只属于他阎捷。
阎捷不会对一个死人感恩戴德。
他的血,只为他在意的人热。
阎捷两手环在身前,他下巴微微一抬,用极度冷漠的声音说:“他善良我可不善良。”
“是你的好儿子断一条腿,还是进去蹲十年,你自己选。”
“十年,就算报警也用不了那么久!”
阎四伯争论起来,断腿,他怎么能答应这种事。
“十年都算是少的,你儿子做过什么事,或许你这个当老爸都不知道,他和未成年睡了,他强迫未成年,还不只一个,送去检查院,你猜多久。”
“他手里之前有家公司,消防不过关爆炸死了人,结果转头他这个当老板的反而逍遥法外,你们当时花了多少钱去疏通关系,你猜如果我现在翻出来,他进去多少年。”
“四伯,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四伯,当你是我的长辈,不想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进去,一条腿换他十几年,这笔买卖很划算了。”
“他手里的案子,怕不是还有很多,数罪并罚下来,也许都能到二十年。”
“二十年后他如何,你如何?”
“四伯,你慢慢想,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阎捷看了眼手机,半个小时后他回去,刚好可以赶上无法。
也就一条腿,他其实还想彻底废了阎戎,让他当个废人,可总归不想把事情做太绝,未免闻亦那里知道后不开心。
阎捷往椅背上靠,环抱的双手拿了下来,他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一下,半个小时里,他拿手机出来给张姨打了电话,询问家里闻亦的情况,听到说他在看电视,肩膀上贴了药膏,他点点头,表示一会他就回去吃饭。
挂了电话,阎捷摆弄了一会手机,这时林助上来,覆在他耳边说了个事,阎捷眼神当即一变,给面前的阎四伯看得,心头阵阵发寒,以为阎捷这是要改变主意了,连一点活路都不给他们留,惶恐万分地等待着,结果阎捷根本不说话,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阎四伯扭头看向痛到人事不省的阎戎,这个主意是阎戎出的,当时他有说过会不会失败,阎戎打包票绝对成功,阎四伯也就不阻止了,还鼓励阎戎多找几个未成年。
到头来,算是他把自己的儿子给拖累了。
他这个当父亲的,做了太多恶事,全报应到孩子身上。
“阎捷,放过你堂哥,我来替他。”
“四伯,你这么大年龄了,断一条腿不合适,出了事,我担责不起。”
阎四伯断腿,中途出了人命,闻亦会怪罪他的。
阎捷不要阎四伯的腿,只要阎捷的,他要阎捷这辈子都好好记住,他招惹到了谁,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闻亦的身上,但凡是他阎捷遇到这些,他都可以稍微放过他,最多赶他们走。
现在不只要他们消失,还要阎戎记一辈子。
阎捷阴冷的如同一条毒蛇,阎四伯摇着头往后踉跄退了好几步。
“你手段这么残忍,他知不知道?”
“他把你找回来,以为是找了个好的继承人,结果却弄回来一条带着剧毒的毒蛇,阎捷,我们是做了错事,可你这么狠,不顾亲情,你就不怕遭天谴?”
阎四伯都搬出了鬼神论来指责阎捷了,可阎捷一个不信神佛的人,他只相信人要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老天真的善恶分明,那就不该夺走他曾经的挚爱。
现在还差点,让他新的挚爱的家人出事。
阎捷反倒是更憎恶老天了。
“天谴,哈哈哈!”阎捷笑起来,笑声放肆无情。
“我不信!”
阎捷看了眼手机,还有十五分钟。
阎四伯焦急焦躁了起来,阎捷招手和一个保镖示意,对方拿了个钢管上来,阎四伯看到钢管的刹那,呆住了半天没反应。
阎捷等到了半小时结束,他起身走到门口,门边的林助打开门,阎捷一脚踏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