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田彦扑入父亲的怀抱,哀哀切切地让他帮自己出头,“爸爸!我屁股好疼!”
深咖色的大兔子嘴角微微抽搐,臭小子,别再嚎了,你爸我也大腿疼。
刚才在人群中辗转追击时,耳霜可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把树枝舞出了残影。
无论是谁,挨上那么一记,都得吃疼半天。
舟田部匠把自家小孩往外推,对糊在他脸上的一团脏泥巴嫌弃得很。
“你先洗把脸再过来,别蹭来蹭去的。”舟田部匠也觉得丢脸,如果不是亲生的,他都想丢下舟田彦回家了。
混小子,这么多人看着,欺负别人小女生居然还有脸来寻安慰,简直是在给舟田家的名声抹黑。
舟田彦暴风哭泣,小小的心灵受到巨大冲击。我被人打了,我爸居然还嫌弃我?!
他哭得简直要晕厥过去了,臀部火辣辣地疼,因为觉得丢脸,所以干脆趴在地上抽泣,身下缓慢汇聚起一滩泪水。
耳霜看都不看那花脸兔一眼,用没沾泥巴的左手拉着钢牙。
耳霜说:“我们走,别管那些讨厌的刻薄鬼,你长得才不可怕。”
“啊、哦。”钢牙有点发怔。
刚才耳霜追着人抽的场面实在太震撼了,导致他原本的想说的安慰都堵在了喉咙里,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耳霜带着钢牙往村外走。
耳霜絮絮叨叨地说:“你可好看、可帅气了,而且还能打,有领导才能……”
她换着花样夸钢牙,就担心他把那些不礼貌的评价当真,感到伤心了。
钢牙窘迫地挠脸,耳尖在不知不觉中羞得通红,“啊、不……”
这又是什么特别的妖兔安慰技巧吗?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
事实上,跟耳霜担心的相反,钢牙完全不在意妖兔村民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评价或戒备心理,那都无关紧要。
哪怕那些人点名道姓地说他可怕,钢牙也能置若罔闻。
身为妖狼,气势凌厉,“能让众妖畏惧”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种象征。
但耳霜却很在意,气鼓鼓地摇头,着重强调道:“牙儿,你需要自信点。”
眼看一兔一狼越走越远,就要走进无光的林区,千代子想派人跟上,以确保白兔安全。
“千山,你去看着点,耳霜只有一个人,跟妖狼呆在一起,我总觉得不放心。”
但身旁的守备队队员没有动。
高个子的妖兔青年摸了摸后颈,有几分不知所措地说道:“妈妈,我觉得那个妖狼少主不像是对耳霜有坏心的样子。”
他支支吾吾地提醒,“如果贸然上前,打扰了他们,可能会不太好。”
何止是不太好,简直是完全不好!那个妖狼少主的压迫感可不是闹着玩的。
千山心有戚戚然,被那种冷酷的眼神扫一眼就足够了,他还年轻,心脏短时间内经不起第二次摧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