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怨地抖了抖小尾巴,兔兔那个心里苦啊,怎么钢牙就那么巧在那个时候醒了呢。
要是再多给她半分钟,亲完就收工,铁做的笼子都关不住她这只水做的兔子。
钢牙清咳一声,若无其事地说:“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
他这时才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山谷。
显而易见的,山谷并没有任何可做提示的指路标,也没有智慧生物活动过的痕迹,就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境。
钢牙眯起眼睛,目光转移到旁边那个身躯庞大的“地龙”身上。
既然来路不知道,去路也不清楚,那就只能是谁惹祸,谁负责,让“地龙”老老实实地再把他们两个人送回去了。
正埋头拱地的“地龙”突然觉得背后生起阵阵冷意,好似被某种锐利的针刺着。
它木木地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脖子往后扭,接着在分辨出来踩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气息属于谁时,它愣住了。
钢牙裂开嘴,洁白的犬齿露出来,他笑得阴森,“你再甩一次尾巴试试?”
看着几乎要拧成一团麻花的“地龙”,耳霜莫名从它萧瑟的背影上感受到了委屈。
地龙一边背着两妖狂奔,一边在内心“嘤嘤嘤”地写小日记:今天是我离开家的第九百三十三天,有个凶神恶煞的尖牙妖怪不仅抢走我的新朋友,并且还威胁我,妈妈,外面的世界果然好可怕,我好想回家qaq。
夜归
“地龙”似乎是个跟耳霜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路痴。
它跌跌撞撞跑了好多圈,最后才在钢牙那仿佛能够穿透钢板的死亡视线的注视下,回到自己一开始发动偷袭的地方。
钢牙轻巧地跳到地面上,回头一看,发现耳霜还在艰难地往下爬,整只兔子徘徊在要掉不掉的边缘,而她的底下就是一大块尖锐的石头。
如果一旦不小心掉到上边去,手脚磕伤都还是小事,最怕撞到脊椎之类的高危部位,那时候耳霜受重伤都有可能。
钢牙看得心惊胆战的,忙跑回去,伸手去接。
“你别乱动,到我这边来。”钢牙托住耳霜的脚,一点一点慢慢往上抱,直至抱到膝弯,才一把将她扛起。
耳霜的上身伏在钢牙的肩膀上,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布料下方起伏的背阔肌,有力、坚实、充满力量感,好像能够支撑起一切重量。
“好、好,你将我放地上就可以了,谢谢啊。”
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互助行为,但或许是因为才被抓了偷亲现行,所以耳霜依旧莫名其妙脸红了,小兔耳朵垂下来,遮住了她发红发烫的脸颊。
耳霜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一刻那样感谢自己的兔耳朵。
冬天能保暖,夏天能扇风,脸红时还能遮脸,简直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多功能神器了,兔门!
钢牙的鼻子轻微翕动,试图在风中寻找到妖怪集市的蛛丝马迹。
但时间耽误得太久了,集市早已散场,空气中的妖力气息早已被涤荡得近乎于无,哪怕现在找过去,意义也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