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气的时候,耳霜的眼底是没有笑意的,并且脸绷得很紧,很明确地表达“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要不就管好你自己,要不就藏好你自己。”
河内拓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我也没用多大力啊,干嘛这样对我?”
“明明是你自己的背篓很差劲,怎么能够怪在我身上?”小男生的脸都涨红了,但还在嘴硬。
耳霜已经无语了,你发癫,别人说地你说天。
她现在没有心思关注这小孩青白交加的复杂表情,而是忙着捡地面上的嫩芽。
给那些野菜抖落上面沾着的沙子时,耳霜的柳叶眉都心疼地皱成九曲十八弯。
虽然说洗洗还能吃,不耽误事儿,但原本完好的菜帮子无端端折掉了,就像是给颗粒饱满的东北大米捣碎拿去煮,把石斑鱼拿去油炸,都是在对食物进行犯罪。
这一行为完全不符合耳霜对美食的朴素道德观。
这败家子,可真是我刑我素,可狱又可囚的人才。
耳霜在心底阴沉地戳小人:不好好尊重别人劳动成果的小混蛋,不到八十岁都没饱饭吃。
河内拓看着耳霜气闷得连耳朵都垂了下来,更是心慌,“小呆子,说话。”
他执拗地要白兔回应自己。
耳霜斜睨他一眼,拖着背篓就走,脚步虎虎生风。
你看我理你不?
河内拓一急,上手拽耳霜身后那一晃一晃的小尾巴,“别这样啊!”
“嘶——”耳霜痛得龇牙咧嘴,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兔子的尾巴是很敏感的,上面布满神经元,平时耳霜给自己梳毛,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梳齿扯到上边纠结在一起的毛团。
现在可好,河内拓不仅扯尾巴,甚至还用力到从上面薅了几根毛下来。
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耳霜想把棕兔子的脸摁进沙坑里使劲摩擦的心都有了。
但还没等她把这一想法付诸行动,体内妖力就因为情绪激动而产生紊乱,把耳霜从人型硬生生干回了弱小无力的兔型。
得,这下好了。
耳霜气恼地跺脚,却又无计可施。
河内拓拦着不让耳霜走,“我好不容易才从村里出来,你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吗?反正你又没有朋友。”
“我主动跟你玩,你怎么还不乐意。”
耳霜眯起眼,对河内拓发出了死亡凝视:我没朋友是谁害的?
被这么盯着,河内拓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他是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正要说些什么,却听见耳霜直白地问:“你喜欢我吗?”
河内拓的大脑突然宕机了,变得一片空白。
下一秒,河内拓忙不迭地矢口否认,“谁、谁要喜欢你这种又软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