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会。”降谷零冷静反驳,“因为哈罗的狗饭一直是我在做。”
“而且我没有强制你早睡,是由衣说明早有生意要谈,让我一定准时叫醒你,可你半夜三点仍抱着哈罗坐在沙发上看永远‘我再看一集就去睡’的海绵宝宝。”
“哈罗都困得神志不清了,你还想撺掇它和你一起吃深海的大菠萝——哄你睡觉,对人对狗都好。”
“以及,没有分房睡的选项。”降谷零最后说,“忘了吗,家里根本没有客卧。”
浅早由衣:“等一下,我们家是别墅啊,绝对有空房间可以做客卧吧?”
降谷零:“有空房间,但没有客卧,你可以把二楼带床且不住人的房间称为诸伏景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伊达航贝尔摩德等人做客专用房间。”
总之浅早由衣不可以住,降谷零也不可以,哪怕吵架也最多在主卧打地铺。
打地铺是无所谓的,主卧铺了又柔软又厚的地毯,两个人也不是没有在地毯上睡过……咳,跑题了。
“你们看,”浅早由衣找不到角度反驳降谷零,另辟蹊径地向爆破组和班长卖惨,“正如你们所见,我的人生被大哥和老登毁掉了。”
对面坐的三个人被车轱辘压了一脸,他们不约而同端起薄荷茶,再次喝了一大口。
“你洗白自己的方式真是别出心裁。”松田阵平没好气地说。
他看两个公安警察的表现,差不多明白浅早由衣最终选择背叛老东家反水公安,如今肯定可以称得上是自己人,但一直被隐瞒果然还是好生气。
“警校时期的旧账还没翻完呢。”松田阵平记忆力好极了,他从久远的记忆中翻出一个名字,“上野友江失踪案,你干的?”
浅早由衣目移,她对手指:“只是稍微绑架了他一小会儿,人不是我杀的。”
松田阵平:“凶手是黑衣组织的人假扮的清洁工吧,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浅早由衣下意识回答:“不知道耶,连代号都没有底层人员不配被我记住名字,非要说的话算我的下属。”
“噢。”松田阵平皮笑肉不笑,“原来薄荷酒还是一位大人物。”
浅早由衣:“……”
她:“你不要阴阳怪气我,薄荷酒现在也是大人物。”
松田阵平一愣,他警察的dna动了:“你还在做老本行?我想起来了,目暮警官说你从警视厅辞职了,无论他怎么挽回你都不肯复职。”
“我说你怎么可能舍得好不容易拿到的警校毕业证书辞职,原来是旧习难改。”
浅早由衣:什么旧习难改,文雅点,这叫不忘初心。
“我才不免费帮警方办事。”她双手抱臂,“我可是脚踏黑白两道的神秘情报商人,哪怕是公安也要掏钱买情报,一分钱一分货,别以为能靠裙带关系白嫖,门都没有。”
诸伏景光终于找到时机插话,他实在服了一张嘴吸引走全部火力的浅早由衣,明明来之前还战战兢兢问zero能不能一打三护住她性命,坦白局开始后她简直不要命似的狂轰乱炸,炸得三个同届生降火茶喝了一口又一口。
“由衣现在从事情报交易工作。”诸伏景光解释,“因为情报准确性高,五湖四海的消息她都有门路,公安经常会和由衣合作。她自己不承认,但公安有把由衣当作编外人员——需要花钱雇佣的,非常昂贵的编外人员。”
说真的,薄荷酒开价真的超高,主打一个不骗穷人钱,公安每月批的经费一半被花在情报费上。
“另一半是马自达的维修费。”诸伏景光平静地说,“这对情侣在公安内部被我们称为败家二人组——在嫌弃外号难听之前,建议你们先反省一下自己。”
降谷零在好友谴责的目光下深刻反省了他对爱车的暴行:对不起,错了,下次还敢。
浅早由衣毫无反省之心,她可以拍着胸脯保证,一分钱一分货,公安绝对物超所值,不然他们怎么会屡屡和她交易,又不是真的经费多烧得慌。
“纵使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降价。”浅早由衣对诸伏景光比划大大的叉字,“我给公安的已经是家属折扣价了。”
“没事,不是还有zero在吗。”诸伏景光淡定地说,“上个月马自达报损超量,经费严重不足,关键时刻zero依旧拿到了决定性的情报。他是怎么从你手上拿到的消息,家属价再打骨折?”
浅早由衣眼神飘忽:“交易又不是只有金钱形式。”
只是一点小小的情涩交易罢了,降谷警官那么努力,她多给点怎么了?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宠。
“小阵平,我后悔了。”萩原研二喝着薄荷茶,恍恍惚惚地说,“我也该加入公安的。”
多精彩的生活,太精彩了,他仿佛少看了一季。
松田阵平有同感,对面三瓶酒明显是一伙儿的,集体把他们蒙在鼓里,好似在六人小群之外单独拉了一个三人小群。
赤裸裸的排挤行为!
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中只有伊达航最不生气。
他和浅早由衣共事最久,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隐情,联系到真酒假酒的身份,不难猜出浅早由衣是个偏心偏到没边的黑方卧底。
他喜欢朋友,相信朋友,豁达而开朗地说:“反正一切都过去了,最后是好的结果,对吧?”
萩原研二:“虽然小由衣其实并没有苦衷,但作为被她救过一命的人,我可没有立场指责什么。”
松田阵平臭脸但没臭多久,他其实耿耿于怀的是被排挤的事:“真是的,就不能多信任我们一点吗?还有辞职那件事也是,发一封邮件之后就玩消失,让人很担心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