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少了一个人。
“啪!”主卧的灯被一下打开,明亮的灯光驱散黑暗,露出空无一人的房间。
衣柜里的衣服还在,梳妆台中的口红一只都没有少。
但浅早由衣的电脑和她装重要证件的包不见了。
还有那只被她当成降谷零代餐的焦糖色大兔子。
公寓里不止少了东西,还多出一样东西。
有粘性的便利贴贴在冰箱上,纸条上是降谷零熟悉无比的字迹。
“写给零:和你交往很开心,但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证人保护计划什么的就算了,等哪天我洗白上岸你辞职隐退,我们再续前缘谈一场轰轰烈烈的黄昏恋罢!”
“——喜欢你但还是决定跑路的浅早由衣。”
降谷零拳头攥紧,用力捏皱字条。
“由衣!”
卧底的第七十五天
浅早由衣跑了。
头也不回地跑了。
她这些年积攒下的人脉可不是说说而已,火速买票,火速安检,火速登机,赶在everybody都没反应过来之前如狂风过境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了!还不知道发生了怎样惊人变故的酒厂同事。
别了!以为她只是休年假的警视厅同事。
别了!忙于收网没发现她早已战术撤退的公安同事。
再见了大家,今晚她就要远航,别为她担心,她有安装马达引擎的电动小浆。
“从此我就和你相依为命了。”浅早由衣搂着怀里的焦糖色兔子玩偶,亲亲它的垂耳。
兔兔好,兔兔不会逮捕她,兔兔不会从肚兜里掏出证人保护计划要她签名,兔好人坏!
“这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浅早由衣下颌搁在焦糖色的大兔子头顶,发出哲学的声音:
“俗话说有情饮水饱,但人不能真的不吃饭,同理,我可不是会为爱情葬送自己一生的恋爱脑。”
别忘了,浅早由衣可是贯彻绝对自我主义的恶役!她的应援色是纯黑的黑!
她既不要和组织共存亡,也不要后半辈子都受公安管辖,被迫从良。
“虽然和男朋友断崖式分手很不舍得,但人生有舍才有得。”浅早由衣握拳,鼓舞自己,“我要振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