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凭什么礼让一个黑方卧底,忍让欺骗过他的背叛者?
他承认自己对浅早由衣抱有少许恶劣的报复心。
看她一脸不愿相信的表情,有这么吃惊吗?
浅早由衣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那个,你可能不知道,我睡姿很差,巨差,超差。”
“要是晚上不小心把你踢下床了,你报复我怎么办?”她诚恳地说,“我还会梦游、磨牙、说怪话,是超级超级差的床搭子,你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女孩子说得像真的一样,她忘了,安室透不止一次见过她的睡姿。
乖得要命,动都不会动一下,像只又软又好抱的垂耳兔。
“这样啊,”他若有所思,“岂不是只能把你捆起来睡?”
浅早由衣:好可怕,魔鬼在说话。
她想起来,多年前警校的夜晚,她出于好奇问过降谷零的睡癖。
他是裸睡派。
浅早由衣:两个睡癖不同的人睡同一张床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这异端中的异端!
“床让给你,我去车上睡。”薄荷酒投降,她挣扎着起身,“我意已决,老天也无法阻止我。”
“轰隆——”
刷地一下,暴雨骤降。
乌黑的阴云在天际滚动,黑压压沉甸甸坠下,瓢泼大雨倾盆而至,地面上的水花溅到人小腿高,窗外白茫茫的雨雾遮挡住人的视线,一切声音都被暴雨压下。
“请。”安室透松开按住女孩子脚踝的手掌,礼貌地说,“老天也不能阻止你。”
浅早由衣:“……”
她恨这个世界!
高烧会烧坏浅早由衣聪明的大脑,她不能接受未来被波本当成傻子的命运,她要忍辱负重。
女孩子一声不吭地挪到靠墙的位置,空出一半床给安室透。
靠墙好,靠墙不会被记仇的坏男人半夜踢下床,只要面朝墙壁躺好,旁边的人裸睡也当看不见。
浅早由衣板正地侧躺,卷走一半被子。
她耳畔传来悉悉簌簌的动静,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两人之间的缝隙扬起微凉的风。
冷飕飕的,浅早由衣裹紧自己,在心里控诉高井家小气,客房只有一张床就算了,被子为什么也只有一张?明知道客人要来,临时弹棉花做一张很难吗?
“不到八点你就要睡了?”安室透问。
乌云和暴雨模糊了对时间的认知,天黑得厉害,没开灯的屋内更显昏暗。
“嗯。”浅早由衣盯着白墙,背对波本,“高木老先生忙着准备明天的竞价日,今天不见客。”
连卖家的面都见不到,早点睡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