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今宛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事又得从密令开始查起。
“你还拐了一个流民女子?”沈今宛没好气道,她如今也是见识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这样的人就算是捅破了天也只会以为下了场雨。
“这事儿你都知道!”王淳震惊道,眼前人到底是何人,怎的什么都知道!
“人呢!”她一句废话都不想同他多说。
“在小的府里……”听见沈今宛打听女子下落,心里悬着的石头彻底碎了。
莫名其妙打听流民女子作甚……难道?
是她相好的?!
他猛地抬头,又惊恐摇头道:“小的……小的可没碰她啊!好端端的在府里供着呢!您大可去查看!”
沈今宛听他这么说,总算松了口气,幸好没被他糟蹋了。
“准备送与何人的?”她又蹲下身子,吓得那一团肉又往后蠕动几步,直到和她保持安全距离为止。
“小的……哈哈小的就是……自己喜欢!对,自己喜欢……”
他绿豆大的眼珠子转得比车辙还快,想来是又没说实话。
沈今宛不语,只是一味的在臂弯里掏短刀。
“等等!我说!少侠别找了!”王淳脸上又堆起笑容,怂道:“小心着凉……”
沈今宛依旧不语,盯着他,手还停在臂弯上。
“这不是马上春闱了……小的,小的还有一儿子,这不就动了点歪心思……”
春闱,今年春闱她也听沈相提起过。据说圣上钦点了江鳞叶主持。
江鳞叶本无官职,却少年成名。
袭云山上弟子甚少,学成下山的不过寥寥几人,但凡毕业者,都被封了官职。
他二人下山多时,只是她是女儿身,当朝尚无女官先例,便也随她去了。
而江鳞叶一直借称自己无心朝堂,只想做个逍遥公子。
各色势力与宫里那位无时无刻不盯着他的动向,前几日他与皇帝在宫中下完那盘棋后,回来就传出他要主持春闱的消息。
沈今宛当时听完第一反应是不信,紧接着圣旨下来,才不得不信。
那王淳所说,动的歪心思,应当就是动在了江阴侯府上了……
“想送去江阴侯府啊?”眼前原本风华绝世的少年突然暗了神色,语气阴森,明明不重但却令人背后发凉。
王淳也不知此时应该应下还是如何……试探性地点了下脑袋,当即左脸就飞来一拳,这一拳,沈今宛用了半身力气。
他一口血从口中倾出,还有几粒碎牙,眼睛里直冒星星,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挨这一拳。
“给江鳞叶塞女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沈今宛气不过,又挥了一拳,打在另半边脸上。
这下王淳彻底懵了,为什么塞女人会被眼前的少年揍,甚至比刚才还要生气?
难道……
也没听说江家小侯爷是断袖的传闻啊!
坏了,送错了,就该送个清秀小倌的!
他一咬牙,却发现左右两边已无牙可咬,豆大的眼睛里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