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着的两人神情愤怒,不用想也知道,嘴里咿呀的定没有什么好话。
“啪——”
沈今宛飞过一盏茶杯,正正好好的碎在刀疤男脸上,霎时留下一行鲜血。
“我问,你们答。”少女不紧不慢地站起,走至他们身前,语气阴森可怖,却美得不似凡人。
二人被她的威压震慑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连咿呀也烂在口中。
“那日推我下水的,是你?”
她一把抽出刀疤男人嘴里的布条,问道。
“……是。”刀疤男原本想挣扎一会,又迫于她的压力,不得已咬着牙开口。
“何人指使?”
“小的早交代了……是刑部的人,是刑部!”那男人忽然激动起来,直起身往沈今宛处用力挪动:“他们说,只要我事儿办成了,就给我现银百两!”
他提起白银,眼睛都在放光,自顾自喃喃道:“有了银子,我就能翻盘了!我就能翻盘了!”
还是个赌徒。
“你不是流民?”
流民可没有精神和钱财去京城赌坊。
刀疤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连住嘴,可还是难逃沈今宛的察觉。
面对少女紧接着的逼问,索性摊牌道:
“呵,我不过是京城里一个良民,只是……只是输了点钱财,这才不得已假扮流民混口饭吃么。”
他语气从容,丝毫没因为自己的经历感到不耻。甚至从他口中,仿佛那些因战乱天灾才流离失所的流民,才是最令人咋舌的存在。
“不得已?”少女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上位者的不可置疑:“你替官兵办事,又反口说他们心狠手辣?”
“我如何相信你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
她眼神锐利,望向刀疤男的眼神里只剩下厌恶。
他察觉到少女眼神里的不耐,即使再不情愿,为了保全自己性命,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
“流民堆里都这么说…。。说来也怪,自打出了京城,领头的官兵就换了。不仅克扣粮食,但凡见到流民里有老弱病残不服管的,一律当场杀死!不过说到底,都拜沈林渊那个狗官所赐!”
听见沈林渊三字,沈今宛皱了皱眉头,他竟不知沈林渊与她是什么关系?看来下命令那人没说出她的身份。
“有何证据证明!”她思考了片刻,厉声问道。
“那官兵身上就有沈家的令牌!”男子义愤填膺道:“明明就是那狗官贪赃,一出京城就立刻原型就毕露……”
沈家的令牌?少女目光凝重,一场落水竟牵扯出这么多。。。。。。。。
那她的意外,一定不是意外。
“姑娘,查到了。”阿青神色难看,匆匆进来通报,冷眼指着跪在地上的刀疤男子:“他的确是京城有名的赌徒,为了赌钱甚至不惜把妻女卖到青楼,实在不是个东西!”
那刀疤男面对阿青的斥责,全无羞愧,只露出一个晦暗不明的笑容。
沈今宛眼神异常平静,随着柴房里烛火的晃动,倏忽投射着冷光。
此人早已无药可救,在他把哭嚎的妻女送进青楼的那一刻起,他的灵魂早已被地狱收容。
才会视人命如草芥,为了区区百两银子,毫不犹豫做下杀人的买卖。
她不信那些替流民义愤填膺的话能从他嘴里吐出。
“姑娘落水的前一日,确有刑部之人去过流民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