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忆柏的沉默,让朗陈南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朗陈南沉声道:“怎么了?”
“……”
邢忆柏犹豫了片刻,目光上移,落在了朗陈南提着药品的塑料袋上。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陆铮不在家。”
“她不是发烧请假了吗?”
闻言,朗陈南的眉心倏地锁得更紧了,他脱口而出,“她不在家休息的话,她会去……”
朗陈南的话戛然而止。
他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楼梯通往外部的门洞,看见了有些暗沉的天色。
穿堂风顺着陆铮家的阳台,一路涌向了站在门边的朗陈南,那一瞬间,他闻见了即将下雨的潮湿。
朗陈南突然喃喃道:“要下雨了……”
那些所有反常串在一起,忽然间在朗陈南心里串成了一条并不太明显的可能性。
朗陈南收回看向室外的目光,平静的眼神直直地投向了邢忆柏。
他沉声道:“去年七月陆铮的出差,也和今天一样吧。”
“什么?”
邢忆柏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轻声道。
可答案早就在朗陈南的猜疑中发芽了。
“朗陈南!”
眼看着朗陈南摁开了下楼的电梯,邢忆柏扒着门喊道:“你知道陆铮去哪里了吗?”
朗陈南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回过头说:“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您还记得她妈妈老家……
耳边,是木头窗框被海风吹动的响声。
陆铮从石头和木板搭着的简陋床上起身,小小的石头房屋并不严实,那外头呼啸的风总是能顺着砖头间的缝隙溜进屋内。
陆铮掀开床上的被子下了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依旧滚烫。
她游移的目光扫过了那破损的木门,短暂停留在了那门缝间悄然溜进屋内的日光。
陆铮踩着自己的鞋子,走向了屋内唯一的小木桌。
木桌的破烂程度,与整间屋子的老旧不相伯仲。
那其中一个桌腿下,垫着赭红色的砖石。
陆铮拿过了放在桌上的老式保温壶,绿色的手柄发凉。她拔起塞在保温壶上的木头塞子,却发现有些反光的杯壁中空无一物。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拿过了昨夜喝了一半的水。
那在杯中的水,因为一夜的低温,早就凉得刺骨。
陆铮却仿佛感觉不到一样,愣是就着冰水,吞下了退烧药。
吃完药后的陆铮,简单地收拾下,就再次穿着朗陈南那件厚实的外套走出了小屋。
木门刚刚打开,陆铮就撞见了舅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