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渊望着那枚符咒的神情一滞，心底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他本想拒绝，可江玥望着他的目光太过炽热，他迟疑着，终究还是接下了这枚平安符。
他清楚地知道那股异样的情绪或许与那些过往有关，但他不想深思。
楚景渊不怕死，却怕回忆起过往的一丝一毫。
知道从前有多美好，再看如今的现实，才会更加感到剜心刺骨的疼痛。
他将符咒随手掖进腰封，不愿再睹：“多谢国师大人。”
这些日子以来，楚景渊对她说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多谢。”
明明从前是那样亲昵恩爱的关系，如今却生分疏离至此。
江玥看着他的动作，眼尾微微泛红：“景渊，你要万事小心。”
曾经她第一次闭关为楚景渊绘了一张平安符的时候，被楚景渊珍之重之地放在最贴近心口的位置。
然而那张平安符，如今被搁置于远在京城的国师府，她曾经送给楚景渊的每一件东西他都不曾带走。
已是决绝地和自己一刀两断，不愿再有任何牵扯。
是她自己舍不下，执着的奢望还能够恢复到如初的关系，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身死道消。
可她又怕，怕楚景渊回想起过往，会更加无法原谅自己当时的所为，二人的关系会再次降至冰点。
可能连像如今这样平和说话的机会也没有，江玥内心痛苦地煎熬着，脸色发白。
楚景渊望了她一眼，随后翻身上马，率军出城：“出发！”
江玥留守在晋阳城，望着楚景渊离去的身影。
直至再也看不见，终于撑不住踉跄了几步，掩唇剧声咳嗽起来。
摊开掌心，满手刺目的鲜红。
占卦卜算本就是窥探天机，近日来，江玥掐诀算卦的次数太多了，加上寒毒在身，已成了强弩之末。
柳絮般的雪落在她肩头眉梢，江玥望着楚景渊离去的方向，倏然放轻了自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