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尹清妤身上的骨头好像被人打碎了重组过一次，随便动一动都痛的她皱眉，小腹处更是难言的坠痛。
她怔怔盯着头顶刺眼的白炽灯缓了好久。
良久，才把手盖在小腹上。
她感觉得到，那里面的孩子，没有了。
都不等她上手术台，就死在了他亲生父亲手里。
可本来，他应该被所有人期待着降临，他本来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出轨，如果不是他在那时候选了方纯……
尹清妤眼睛酸到发涩，不过片刻，眼底就被泪水充斥。
不甘和恨意蔓延，她死死咬着唇，忍到身子发颤。
空着的那只手却忽然被人握住。
“对不起。”
季司年不知道在床边坐了多久。
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色，许久不见的青胡渣都冒了出来。
他痛苦的皱着眉，双手牢牢握住尹清妤的手，嗓子哑到近乎失声。
“老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那，不知道你怀孕了……我怎么会没有拉到你呢……”
他眼底的光都散了。
他是真的自责。
自责因为他的缘故，他们盼了五年的孩子，没了。
尹清妤只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冲过来的时候，看见我了吗？”
季司年沉默了。
中途，他几次想张嘴，都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