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傅怀景空坐在家喝了一晚上的酒。
今天他又是一张机票飞到南京来时，没随行任何人。
连自己也只是围了条孟时漾早些年给自己织的围巾，揣了个手机，两手空空的就来了。
来南京的第一站是到团山公墓。
上次他来到这还是和孟时漾那年离开南京的前一天。
所以在层层叠叠厚重的碑林里找到孟时漾父母的墓碑时，就已花去了一个多小时。
“叔叔、阿姨，对不起。”
这是他跪倒在心爱人父母前说的第一句话。
“是我害了你们疼爱的女儿，要不是遇到我，她随便找个人都能安稳度过这一生。”
余不言说的没错，他和孟时漾不会有下辈子了，他这样毁掉了这样爱自己的一个女孩，下辈子哪有资格去缠着他。
雨雪后湿润的天气透过青石板，透过傅怀景跪着的膝盖穿入骨髓。
他又跪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但要是有路过的人，就能看到他不断耸动的双肩下是被泪水打湿的地。
他在墓园口买了些纸钱烧给二老，然后道：“时漾到那边之后就麻烦你们好好照顾她，这辈子她吃太多苦了，就没尝过什么甜头……我知道她不原谅我，但还是要说一句……对不起。”
决堤的泪流了太多，他在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每一下都沉重的让他双眸不清。
第二站他回了趟高中。
学校已经翻新了好几遍，从σσψ前的面貌一点都看不出。
只有校外的那一排梧桐变得更高更大，那时候有多少个日夜他骑着自行车带着孟时漾在这条大道，上学放学。
又有几次在无人静谧时，他藏在树下去吻她的唇。
一下午，他又去遍了那些充斥着他和孟时漾年少回忆的地方。
鸡鸣寺、玄武湖、中山陵……
一晚上没睡，第二天中午他如常出现在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