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漾推开傅怀景,把裙子拉回来遮住腿上的淤青。
她没有再揪着刚才的话歇斯底里的质问,只是平静地说:“我去客房睡。”
她的皮肤泛着青白,因化疗血小板骤减的身体,只要稍稍一点磕碰就能留很重的痕迹。
其实只要傅怀景再多注意一点,就会发现她长袖长裙下触目惊心的伤痕。
也许是气上头,也许是灯光太暗,不然曾经那个连她破个皮都要眼圈发红的傅怀景怎么会看不见。
傅怀景挡在孟时漾前面,她应激般瑟缩一瞬。
男人伸出的手又猛地缩回,嗓子发哑:“我去吧,你在主卧好好休息。”
两人都默契地跳过了刚才的话题。
孟时漾是不想,傅怀景是不敢。
主卧的门关上,孟时漾便疯狂地呕吐起来,但因为吃不下什么东西,呕出的只有混着血的胃酸。
那日后,傅怀景罕见的回归了下班立马回家的生活。
孟时漾不做饭,他就也担下了家庭煮夫的一责。
饭桌上,他主动找话题:“上一次我给你做饭是什么时候?”
“不太记得了,一两年前吧。”孟时漾将那些油腻的菜夹出,头也不抬地回。
但她脑子里却冒出一个数字——两年零三个月。
傅怀景将孟时漾夹出盘外的菜又一个个夹回,心疼道:“你太瘦了,别挑食,多吃点。”
“是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已经让他们给我把工作都推了,陪你好好过个年。”
孟时漾不动声响的吃下,没多久又去卫生间里吐。
或是吐得太多,到后来,她每说一句话喉咙都像被刀刃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