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凛川迟疑片刻,才起了床。
他洗漱了一番,赶了过去。
一推开包厢门,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沈怀笙。
他红着眼,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一样,可怜兮兮的。
姜沐岚定定看着他,一言不发,脸上带着耐人寻味的凝重表情。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许凛川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姜沐岚坐直身体,双手交握,摆出独属上位者的姿态。
“凛川,昨天那几个流氓,是你叫来,故意去找他麻烦的吗?”
许凛川愣在原地。
他下意识地看了沈怀笙一眼,就捕捉到了那双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一切大概都是沈怀笙自导自演。
他自嘲一笑,“不是我,我不认识她们,也没心思做出这种事。”
姜沐岚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几句解释就好转。
她垂下眼眸,语气平和:“凛川,沈怀笙当年决定抛弃我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彻底放下了他,你和我在一起七年,应该知道如今我心里的人是谁,如今沈家落魄,谁都可以上前踩一脚,但这个人不该是你,你没必要为了我去为难他。”
听到这里,许凛川心头狠狠一震。
他不禁想起她半夜发泄痛苦的模样,想起他陪着她东奔西走、求医问药的奔波时刻,想起她被误诊说这辈子再也无法复明后沉默的神情……
天之骄女,为了一个男孩,彻底失去了眼睛。
可那些绝望的日日夜夜,整整七年时光,如今都被她轻飘飘地揭过了,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最后,他想起了那张她和沈怀笙盖着公章的结婚证,眼里隐隐有了泪光:“是啊,在一起七年了,我怎么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谁呢?”
闻言,姜沐岚眼神微凝,“你什么意思?”
许凛川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思就是,我只是一个佣人的儿子,有什么本事、人脉找来这群人,去欺辱一个少爷?”
纵使他把话都摊开说得明明白白了,可姜沐岚依然不相信。
许凛川也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弃了解释。
“既然你不信,那就直说吧,你要我怎么做才行?”
姜沐岚按了按眉心,“道歉,凛川,你做错了事,就要说对不起。”
这时,在一旁楚楚可怜了许久的沈怀笙突然开了口。
“道歉就免了吧,你要是真心实意的觉得对不起我,把这些酒喝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