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羽回头看见赵墨言熟悉的脸时，眼里的惊诧一闪而过。
他比幻境里面的样子看上去更为消瘦，脸上的轮廓锐利，气质也有些阴郁。
不似从前那般芝兰玉树，风光霁月的模样。
赵墨言浑身轻颤，一步步朝着苏凌羽靠近。
他想冲过去抱住苏凌羽，可是却在看见她往后退的步子时，生生顿住了脚步。
只是看着她，轻轻的唤了句：“阿羽。”
苏凌羽有些恍然，她从来没想过赵墨言最后会亲手了结自己的生命。
更没想过，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面前。
“何必呢？”
苏凌羽其实无法理解，若是他从前对她有情，为何要将她拒之千里。
而现在她已将他放下了，可是他又追随而来了。
“赵墨言，生时是我一厢情愿，死后你又何必将自己困于这段感情之中。”
赵墨言忍不住握紧了手。
“不是一厢情愿，是我后知后觉，误了你。”
日复一日，他读懂了自己的心，然后开始麻木的承认苏凌羽确实死了。
赵墨言深吸了一口气，沙哑的尾音轻轻发颤。
“阿羽，我心悦你。”
苏凌羽的脊背猛地僵直，静默良久才极为残酷的说出了一个事实。
“不重要了，我们已经死了不是吗？”
想到阎王说的所谓瓜葛，苏凌羽说话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决绝。
“放下那些执念吧，轮回一世，大家都有崭新的人生。”
“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
苏凌羽的双眸静静望着他。
赵墨言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难以言喻要的心痛几乎将他冲没。
“可是，你说过你心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