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进过厨房,身上又没什么力气,单是切开药材这一项,就在手上划开了无数伤口。
好不容易备好药材丢进药炉,沸腾的药汁溅出来,在身上烫出大大小小的水泡。
一锅药熬完喝下,胃是不痛了,身上却平添了不少伤口。
他看着窗外斜挂在山间的月亮,往手上摸着膏药,脑海里思绪纷飞。
半年前为了衢州那个项目,他日夜颠倒,几乎住在了公司,半个月没见过程轻梨。
再回家时,却发现她手上多了不少伤口,有刀伤也有烫伤。
难道就是为了替他熬这些汤药吗?
裴宴京看着手机屏幕上,十七岁的程轻梨在台上弹钢琴的壁纸,一时有些无言。
孟舒宁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
程轻梨又何尝不是呢?
第二天,裴宴京婉拒了孟舒宁留他再住几天的邀请,孤身下了山,回了家。
推开别墅门,往常热闹的家里空无一人,佣人们不知道去了何处,卧室里也空荡了不少。
四下转悠了一圈,没看见程轻梨人影,裴宴京微微蹙起眉头。
他走到厨房,正想打开冰箱取一瓶水,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未知来电。
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裴总是吗?您夫人几天前说要离婚,我们约好了今天谈一谈,但我怎么都联系不到人,请问她是出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