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顾清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过是短短的一两天，曾经鲜活可爱的晨曦，如今竟成了一个小小的骨灰盒。
“晨曦！”顾清辞跪伏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好像这样，儿子还能笑着扑入她的怀里，乖乖的撒娇。
晨曦还那么小，只有四岁，她一只手都能抱过来，怎么就突然没了呢？
“瑾言，晨曦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清辞声音沙哑，双眼破碎，她心中隐隐有了个答案。
电影院里那声熟悉的呼喊声，新闻的报道，这些无一不在往她最不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呵。顾清辞，晨曦因为电影院的大火而没的。你再看最后一眼就离开吧，晨曦已经见过你了，足够了。”
乔瑾言双眼通红，血丝密布，绝望的麻木着。
乔父乔母直接去上手，一人给了顾清辞一巴掌。
“顾清辞，瑾言和晨曦那天和你们在同一家电影院！电影院出事的时候，你这个做母亲的在哪里？”
“你在陪着林逸尘父女！”
“你将他们父女平安送出去了，还守在他们身边，可你自己的丈夫孩子呢？你有问过一句吗？”
“从前多少次，你把林逸尘父女放在瑾言和晨曦前面？”
“本来我们就不满意你，如果不是瑾言一直跟我们两个说你的好，你连进乔家门的资格都没有！”
“当年你嫁给瑾言，生下晨曦，是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的吗？如果那么放不下林逸尘父女，为什么还要来招惹瑾言！”
乔母一字一句如泣如诉，恨不得将这些年乔瑾言的委屈都倾泻个干净！
说道后面，乔母都有些忍不住掩面哭泣。
他为自己的傻儿子、孙子伤心难过。
顾清辞任由乔父将自己拖走，她的眼睛里似乎只剩下了那一方小小的骨灰盒。
铺天盖地的自责和后悔将她淹没，后知后觉的心疼蔓延全身。
她的脸上有着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丝毫没有反抗。
“我错了……我错了……”
顾清辞无声地呢喃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她却没有丝毫要接通的意思。
乔瑾言知道，那个铃声是林逸尘专属的。
他心中一片荒凉，苦涩地想，林逸尘一定又是来找顾清辞的吧，顾清辞那么在乎他们父女，比起晨曦，林可可才更像他们的孩子吧？
乔瑾言心中没有了一丝丝酸涩，反而从胃里翻涌着无限的恶心。
他只为晨曦觉得心疼，和无穷的后悔。
如果他不那么执着于一个完整的家庭，如果他早点选择放手，如果他和晨曦对顾清辞再少一些期待，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乔瑾言只恨自己没有早点提出离婚！
他的父母都那么好，就算他带着晨曦离婚了，也一定能过得很幸福。
反正本来顾清辞就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
她这个父亲和没有有什么区别呢？
甚至比没有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