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柳巧儿正好听见她的嘟囔。
“绵绵,你要买丝绸做衣裳吗?”柳巧儿好奇问道。
虽说这丝绸是个稀罕玩意儿,但现在姜家有钱了,买身来穿穿也不是什么大事。
尤其快到炎炎夏日了,丝绸的衣裳轻薄凉爽,比普通的棉麻要好得多。
柳巧儿以往在姐姐的婆家见过一次,被那姐夫刘知文穿着。
人人都流汗,就他干爽自在。
她可羡慕了!
可后来去打听一下价钱,得知一匹布得要十两银子,就被吓退了。
乖乖,以往十两银子,够他们挣个七八年了!
可现在听姜知绵嘀咕,柳巧儿就盘算着,要不然等下次工钱了,就给绵绵买一匹去。
做套衣裳,剩下的还能给小姑浮做个肚兜穿。
夏天里穿着,不容易捂出痱子。
可姜知绵却摇了摇头,“不是,不是用来做衣裳。”
“那……是用来做手帕或者荷包吗?”柳巧儿又问。
“都不是,算了二婶婶,你别操心了,我就是随口这么一念叨,有没有用都另说呢,还是别折腾了。”
闻言,柳巧儿哦了一声,没有再往下问。
等姜家三兄弟把箱子搬到后院去,大家这才散开去睡觉。
唯有姜老太太睡得很不踏实。
满脑子都在想。
她的宝贝绵绵到底要拿这些东西去换什么呢,要是左庄主不肯怎么办?
不对不对,左庄主都能上门来道歉,又怎么可能不肯呢?
可万一那个倒霉小姐非要搅合呢?
她要不明天跟着去吧?
无数个问号在脑海中疯狂旋转,以至于第二天早上,姜老太太顶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活像是被人打了。
从红木雕花床上爬起来,脸都没顾上洗,直接就奔着姜知绵那屋去了。
“绵绵,你开门,是我,奶跟你商量点事情。”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姜老太太继续敲门,“绵绵,奶仔细想过了,还是我和你一块儿去,要是没事生是最好,可万一他们刁难你,奶就帮你顶着,我年轻时候,和那些娘们打架从没输过的。”
“绵绵?你有没有听我说啊,我进来了哦!”
正打算推门进去,端着洗脸盆路过的朱如意就站住脚,“娘,你在这儿干啥呢?”
“你给绵绵端洗脸水是不?行了,我端进去吧。”姜老太太伸手要去接。
朱如意却懵了,“绵绵洗过脸了呀,再说她都出门了不是?又回来了吗?”
啥?
推开门一看,屋子里空荡荡的,床上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哪里还有姜知绵的身影……
小老太太气得捶胸,心中哀嚎,“完了,万一绵绵受欺负了,我以后死了,怎么和王母娘娘交代啊。”
朱如意自然听不到她心里的声音。
却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放下脸盆去扶。
好不容易扶着姜老太太回屋休息,转身就开始在心中感叹。
这绵绵真是料事如神,说是让听到拍门的声音就过去看看,一定要温柔的劝姜老太太。
瞧瞧,和绵绵说得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