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如心这样说,父子俩都呆住了。
“你竟然要和离?”
季和光不敢置信看向她:“你一个已经生过孩儿的二嫁妇,又不是相府的亲生女儿,离开侯府和我,你能去哪里?”
“不劳侯爷挂心。”
宋如心语气冷淡:“侯爷只要写下和离书,日后奴婢和您便再无关系,也不用您过问。”
这下,季和光的面色更加难看。
他是不相信宋如心真舍得失去侯府主母这个位置的,况且她对他有情,对儿子诚源更是爱若至宝,怎么可能真要和离?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用这种手段闹脾气,逼得他们对她低头!
他咬紧了牙关,伸手来拽宋如心:“别再胡闹丢人现眼!这是皇宫!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宋如心只觉肩膀剧痛,下意识挥手将他推开:“别碰我!”
季和光脸色更加难看:“宋如心!你别太过分!”
他动作更粗暴,表情也狰狞极了。
宋如心打了个寒噤。
但就在这时,一道冰冷散漫的声音传来。
“永宁侯府也算簪缨世家,对一个女子动手,也不嫌丢人?”
她下意识回头,便看见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身着玄衣的男人坐在马车上,墨发高高竖起,一张俊脸轮廓精致,却又不显女气,气质更是矜贵非凡。
宋如心只觉他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而季和光脸色一白:“微臣见过王爷……臣,臣不过是在处理家务事,她是臣的妻子,臣只是来接她回家的。”
“皇城门口,是永宁侯处理家务事的地方?”
男人无声冷笑,一双凤眸更冷了些:“本王竟不知,永宁侯有这样的威风。”
季和光被他压得头都不敢抬,嗫嚅着嘴唇磕磕巴巴开口:“王爷恕罪……”
为何今天恰好撞上刚回朝的摄政王,还遇上他管这样的闲事!
季诚源更是早吓坏了,攥着季和光衣角呆若木鸡。
男人并未理他们,只朝着宋如心淡道:“你要跟他们走?”
宋如心低头,指甲无意识深入掌心。
在宫中这些年,她不但要干那些最脏最累的活,还要忍受皇后的折磨。
每日挨的鞭笞已经算是轻松,她曾拔光她指甲,钉穿她琵琶骨,用针刺她舌尖,吃馊臭的饭和脏浑的水……若非她会些医术,早就撑不下去了。
可他们不在意她吃了多少苦,只觉得她在这里闹腾丢人现眼,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虽不认识他,但既然贵人愿意帮她,她便领了这恩情,今后有机会再报答。
她低头开口,声音虽轻却分外坚定:“回禀王爷,奴婢不愿意。”
季和光的僵在原地,脸色更白。
她是铁了心要闹了?他自觉足够给她体面,还带着儿子来接她,她就这样不识抬举?就不怕他真的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