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缓缓睁开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你是殿下?可你长得跟以前毫无相似之处。”
“是我,阿颜,我现在在查案子,脸上戴了面具,所以长得跟以前不像。”秦宴看她还记得这件事,高兴的笑了。
苏颜似乎还有点不相信,“你真的是殿下?”
“真的是我,你只有在我身边才不会那么倒霉,这事只有我和你阿兄,还有你自己知道,这样能相信我了吗?”
苏颜眼泪瞬间落下,完全忘记自己不着寸缕,转身扑向秦宴,一双玉臂抱着他的脖子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殿,殿下呜呜……阿颜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和阿兄了。”
秦宴心疼的伸手去拍她的后背,手心触及那温热软滑的肌肤,整个人都僵住了,“阿,阿颜,你先松开我…我去给你找身衣裳穿上可好?”
怀中抽泣呜咽的小姑娘霎时没了声音,急急忙忙拉过被子把自己蒙成一团,连根头丝都不留在外面,“殿下快去给我找衣裳来。”
抬手按在心跳过快的心脏上,秦宴带着些许莫名的不舍与怅然若失起身走出去,一开门便看见齐州刺史的两名随从站在外面长廊中。
这两人是在监视他?
他先前收了那齐州刺史万两白银,已经是收受贿赂,与他们也算一丘之貉,没想到那齐州刺史还是不信任自己,派人来监视他。
看来待会还要阿颜陪他演一场戏把这两人糊弄过去才行。
“大人,可是有事吩咐小人?”齐州刺史的随从上前对秦宴行礼问道。
秦宴摆出一副倨傲神态,不拿正眼瞧这两人,“去给本官到外面成衣铺子里找几套女子穿的衣裳来,尺寸便按郭刺史长女的身量再稍微加长些便可,切记要料子最好的,颜色要鲜嫩娇艳些,款式要最新的,你二人可都听清楚了?”
“回大人,都听清楚了。”
昨夜在郭刺史府中饮酒,那郭刺史派他那长女出来给他斟酒,想把长女嫁给他,被他以婚事由家中长辈做主给拒了。
那郭刺史后才提出带他到暗香楼长长见识,故而他今夜才会出现在此处。
打那两个监视他的随从离开,秦宴回到房间内,坐在屏风外面陪着苏颜,“阿颜,我已经叫人去给你买衣裳了,我待在屏风外,你先露个头出来透透气,别把自己憋昏过去。”
屏风内,苏颜慢吞吞的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观察床边,确定没人她从被子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秦宴透过半透的屏风将一切收尽眼底,眼中弥漫着宠溺的柔光。
脑袋钻出被子深呼吸了几下,所有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苏颜才道:“殿下…不对,如今阿颜该唤殿下为陛下了。”
说完,她有些不安的看着屏风外坐如钟的人影,怯生生地问:“陛下,在回坤京之前,阿颜还能叫您殿下吗?”
“为何不唤我陛下?”秦宴有些担心,他杀了嫡长兄,逼着自己的父皇退位,继位后又杀了很多人,尽管那些人于帝国于百姓于他来说都该死,可别人并不知内情,只会认为他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阿颜是不是也如此看他,才不肯叫他陛下?
这么想着,秦宴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茶杯不堪重负,很快布满裂痕,碎片掉在秦宴衣袍上,没有出刺耳的声音,因此苏颜并不知秦宴此刻的紧张与难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因为阿颜觉得叫殿下,感觉更亲近些。
就好像是阿颜这些年一直在殿下与阿兄身边,从未离开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