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她伸手回握。
“你的伤口裂开了。”楚墨白一眼注意到了她手腕上染红的纱布，蹙起眉心，“我带你去医院。”
“诶，不用。”季柠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在触摸到他袖口大片的潮湿时更尴尬了：“不好意思啊弄脏了你的衣服，我赔你一件吧。”
“没关系”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沉默地对望着，周围似乎冒起了粉红泡泡，连空气中都夹杂着香甜的气味。
“我”
“我”
“你先说。”季柠垂眼看着脚尖。
“女士优先。”楚墨白温和地笑了笑。
季柠咧开嘴角，眉眼弯弯，正想要开口，突然一道冷漠危险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
“还是我先说吧。”
松散的步伐不疾不徐，黑亮的皮鞋踏在璀璨的地板上，发出几不可察的响声，男人单手插兜，款款而来。
“这位是？”
“他是我哥哥。”季柠回答道。
裴景宴和她都不常现身这种宴会，只是陆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搞得隆重，陆家也是数一数二、拥有深厚历史底蕴的家族，所以裴景宴才会赏脸参与。
既然楚墨白不认识他们，她也不想把自己那些复杂的情况说出去。
也许是自尊心作祟，她不想楚墨白知道自己家里破了产，现在又寄人篱下当着不清不白的养女。
“哼。”傅宴随意味不明地轻哼道。
“哦，您好，我叫楚墨白，是您妹妹的朋友。”楚墨白伸出手，礼貌问好。
谁知裴景宴只用狭长的眼尾淡淡扫了一眼，掠过他伸出的手，径直走到了季柠旁边。
“妹妹真是厉害，一会不见，又换了个男人。”
他伸手环住她不久前才被其他男人揽过的腰身，从牙缝里挤出阴阳怪气的字句。
楚墨白从容地收回手，俊秀的脸上仍然带着温柔的笑：“那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季柠也顾不得自己还被裴景宴揽在怀里，再次伸出手拉住了他。
这一次，拉住的是他的指尖。
两人同时愣了愣。
季柠迅速松开，指节微屈，漂亮的脸颊顿时透出薄红。
她一时太过心急，本想和之前一样拉袖子，没想到
楚墨白也红了耳朵，指尖上温软的触感久久挥之不去：“柠柠，还有什么事吗？”
“柠，柠？”裴景宴拖着腔调，将两个字咬在薄唇间细细研磨着。
季柠听得眼皮一跳。
但她也顾不上他的想法，摸出手机对着楚墨白道：“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够再次遇见他。
所以她不打算去赌那虚无缥缈的可能性，她要靠自己，去靠近他，去了解他。
“当然。”楚墨白接过她的手机，指尖在上面飞快点着。
“这是我的电话。”他把手机还给了她。
季柠满脸春光明媚，黑白分明的杏眼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
她双手像捧宝贝似的捧着手机，刚想道谢，就听见裴景宴压低声音的耳语：“当着他的面，删了。”
季柠颦起细眉，当然不愿意，想要义正辞严地拒绝他。
“不然我会告诉他”
“跟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妹妹胸口上，有一颗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