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盛装以待。”他嗤笑出声,冷嘲热讽道。
“?”
季柠面露疑惑,这件衣服不是他准备的吗?
可还没等她询问,对面的王总便迫不及待开口了:“季小姐啊,合作我和裴总谈得差不多了,就谈谈我们吧。”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们?”季柠的疑惑更深了,她只是跟着裴景宴来的,但怎么看起来,好像还有自己的事?
“哼,”裴景宴在旁边冷笑出声,语气意味不明:“愣着干嘛?这不就是你要的?”
“记得把王总哄开心啊,妹,妹。”
最后两个字他咬字很重,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季柠听得眉心皱得紧紧的:“你在说什么啊?不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吗?”
听见她的话,裴景宴也拧起眉心,狐疑地观察女人的神色。
见她确实像是不知情的模样,那股笼罩在他身上的烦躁感顿时消散大半。
他动了动眉梢,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
“抱歉,我接个电话。”
季柠走出包厢,找了个角落,点下接听。
“干妈?”
“是我,”利落干练的女声从听筒里传出,“这个王总看上你了,好好陪陪他。”
“我”
“柠柠,”那边放软了语气,“你一向都能说会道,干妈也不要你牺牲太多,你只要陪那个王总喝几杯酒,把他哄开心了,公司挣钱才能给你弟弟治病啊。”
“可我”
“就这样啊柠柠,医生说你弟弟病情又恶化了,还需要用大量进口药物。”那边直接打断她未说出口的话。
季柠心尖一痛,无力地依靠在走廊冰凉的墙面上。
“还有,像以往一样,演得像一点,自愿一点,别被景宴发现了。”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季柠却维持着接听的姿势,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反光的瓷砖上。
直到手臂肌肉开始酸疼,才声音干涩地回答道:“是。”
饱含无奈和无措的应答,一如两年前。
豪门季家破产,父母抛下她和弟弟出国躲债。
追债人要不到钱,便觊觎上了她。
弟弟为了保护她免于那群豺狼虎豹的侵犯,被打成了植物人,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医院里,用昂贵的药物维系生命。
那是她此生最黑暗的时光,她没钱,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年仅十五岁的弟弟死去。
她走投无路,甚至生出了自暴自弃的想法,差点就同意一个老男人的提议,当他的情人。
但就在这时,昔日母亲的好友,裴母找上门来。
她需要钱,而他们需要一个美丽得体的“干女儿”,在酒局上落落大方又嘴甜会哄人,来帮助裴氏拉拢投资。
于是她们的合作顺理成章。
刚才那个服务生有句话还真没说错,她就是以色侍人。
胸口的憋闷感渐重,她又被一巴掌打回了现实。
自己身处吃人不吐骨头的旋涡之中,那个光明温柔的男人对她来说简直是奢求。
深吸一口气,回到包厢,季柠忍着恶心,扬起弧度完美的笑容:“王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