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落水的声音几乎被海浪声吞没。
夜阑汐惊恐地飞快趴到围栏边去看，只见着蒋越择落下位置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后又被海浪冲散。
抚平，就像是一切都没了痕迹。
“蒋越择！”夜阑汐大喊，随后飞快寻找游轮上的紧急救援设施。
她刚才过来时候，就是因为这里颇为安静，而现在，夜阑汐喊了几声，也没个人过来。
就在这时，夜阑汐看到了游轮上挂着的救生圈。
她连忙飞快过去将绳子解开，冲着蒋越择落水的位置扔了过去。
“蒋越择，你能听见吗？快抓住！”
她一边喊，一边拿起手机马上给管家打了过去。
还好那边秒接，夜阑汐连忙道：“我在东区一层甲板上，这里有人落水了，情况不明，马上派救援和医疗团队过来！”
挂了电话，夜阑汐继续趴在围栏上大喊。
蒋越择会游泳，但是猝不及防落水，加上胃痛，七八米落下去不知会不会被水直接拍晕。
“生什么事了？”一道声音急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人。
是周烨和沈嘉禾。
两人送蒋越择回房间后，又去打了会儿台球，见时间不早，担心蒋越择出什么事，便找去了蒋越择房间。
里面没人，问了蒋悦霜才知道蒋越择去找夜阑汐了。
自家兄弟是什么性格两人自然清楚，恐怕女朋友没追回来，倒是先把人越推越远。
所以，二人得知位置后就赶了过来。
但完全没料到是这么个情况。
“他掉下去了，我扔了救生圈下去，但是没看到他接。”夜阑汐焦急道：“管家已经派人过来，估计很快！”
说话间，周烨脸色一变，直接将鞋子一脱，猛地翻过围栏，便直接跳了下去。
他跳下去后，飞快出水，找到救生圈的位置，然后一手扯着救生圈，另一手大动作挥舞，冲着水面区域大喊。
而同一时间，蒋越择只觉得自己深深陷入一片麻木之中。
疼痛抽走了他大部分力气，而落水的冲击更是令整个人都陷入恍惚。
他在水里浮浮沉沉，努力睁开眼，随着眼底被盐水刺痛后逐渐习惯，他竟然能看到头上晕染朦胧的灯光。
还有，海浪里隐隐夹着的呼喊声。
求生的本能，令他有了些许清醒，于是用力往上蹬，但海浪不断拍在身上，没过头顶，加上胃部的剧痛令他四肢僵硬，双。腿竟然已经开始抽筋。
他用力将手举过头顶，想要呼喊，可刚刚冒出头来，一个海浪便将又苦又涩的海水灌入口中。
喉咙传来一阵干涩刺痛，鼻腔进水，想咳嗽却再度被泡入水里。
恐慌和焦灼顿时吞噬了他，他感觉身子已经开始下沉，头顶的灯光越来越暗。
他的意识也在逐渐模糊。
眼底有些烫，在冰冷的海水里，这样的触感更加明晰。
他有些难过地想，如果没有和夜阑汐吵架就好了。
或者说，四年前，即使听到肖玉兰对夜阑汐说的那些话，看到夜阑汐点头答应的表情，他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那么，他不会这样浪费四年的光阴。
不会神经病一样故意制造莫须有的绯闻，让夜阑汐吃醋。
也不会明明那么喜欢她，却刻意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刻意在她面前高高在上，好像这样他就可以和她的欺骗扯平了。
如果可以，那他一定会……
蒋越择不知不觉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