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的，他看到靳冰宸举牌：“三亿。”
动作不疾不徐，却透着稳操胜券的笃定。
眼睛镜片让蒋越择看不清靳冰宸的神情，但莫名的，他有一种两人隔着十多米远，拉开战火硝烟的感觉。
掌心有薄汗，但心头的不甘蚕食着蒋越择的呼吸。
他要的女人，即使是靳冰宸，也不能让他退缩！
所以，当周烨去拦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蒋越择迎着靳冰宸的方向，举牌：“三亿一千万！”
周烨满头黑线，死死拉住蒋越择：“阿择，不能再加了，你看靳二少的意思，就算十个亿，他都眼睛不眨一下！但是你如果动用这么多现金，你爸那边怎么解释……”
另一边，沈嘉禾也挤了过来：“阿择，你回头要结婚也可以找别的戒指！这次就别和靳二少争了！”
周烨也点头：“是啊，你和谁争兄弟们都不劝你，但是靳家……说得不好听点，在场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巴不得能在靳二少面前讨点好，你反其道行之，只会得罪人！”
沈嘉禾抱着蒋越择另一只手臂：“找戒指这事交给兄弟，保管给你找个也独一无二、嫂子喜欢的！”
“所以这次放弃，行不？”周烨苦口婆心。
蒋越择喉咙干。
他又看了一眼那枚夜阑汐17岁就喜欢的戒指，又看向夜阑汐。
夜阑汐并没有看他，而是望着那枚戒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一瞬，蒋越择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在越来越远。
这时，拍卖师正在落槌：“蒋少出三亿一千万，一次！”
一切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蒋越择看到，拍卖师落下第二槌。
他的双手被兄弟们死死困住，但他自己也知道，就算他们不拦，三亿已经是他自己的极限。
他已经无法再加，只能等待靳冰宸的反应。
而包间里，靳冰宸慢条斯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加价器。
砰砰砰。
心跳在这一刻剧烈撞击着胸腔，蒋越择感觉自己似乎被拉在凌迟台上，正在等待着那致命一刀的落下。
耳边嘈杂。
“蒋少出三亿一千万，两次！”拍卖师激。情澎湃。
然后是身旁周烨惊讶的声音：“难道靳二少放弃了？”
沈嘉禾也激动道：“卧槽，阿择，有戏有戏！戒指马上就是你的了！”
可蒋越择死死凝视着靳冰宸的动作。
他看到靳冰宸似乎在出价器上输入了一个数字后，又好像不满意，重新慢慢打字。
他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可拍卖师的心却在攀登高峰，他激动道：“接下来，我们就要见证今晚最高拍卖价的诞生吗？三亿一千万三——”
他的话还没说完，包间里，靳冰宸举牌。
“三亿三千四百万。”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若潮汐般尘埃落定。
蒋越择怔然看向靳冰宸。
恰好的，靳冰宸似乎也向着他的方向看来。
眼镜镜片上的反光阻挡了一切，但蒋越择清晰地看到，靳冰宸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似乎在笑。
或者更确切说，那是带着俯视、掌控一切的嘲弄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