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然闭眼,这块碎片便随之消失,仿佛错觉。
谢坠凌忍不住重重地喘息了声,这大概率是他受到发情期花香的影响,产生了太多的妄想,而那正是他真正欲望的体现,想要将今日强行克制着最终没有做的那些事情彻底发泄出来。
但是也多亏,此时此刻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做些什么,好歹没有给白采留下太深刻的阴影,所以他暂时也不会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会可怕到哪种地步。
从白天到深夜,又从深夜到白天。
终于,当白采从混沌的状态里面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好像自己没那么强的开花欲望了。
就是折腾好几天让他有点病殃殃的,没什么精神地趴在谢坠凌的身上,费了老大的劲儿才积攒起力气开口,“谢坠凌,我好喜欢你啊。”
谢坠凌的瞳仁倏然颤动了下,“……你说什么?”
“我在回答你的问题呀。”白采抿了抿唇,虚弱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可怜。
他脑子里面还盘旋着这件事,梦里面是,醒来的时候也是,总觉得当时谢坠凌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可是为什么呀,白采绞尽脑汁还是觉得很苦恼,到底是自己哪里没有表达好?
他不想让谢坠凌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时候望着自己的那道摄人的目光,就像是烙印般震颤他的心脏,让他不论如何都无法释怀。
所以稍微恢复点的第一件事,白采就是想要回答他,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道:“谢坠凌,你再问我一遍那个问题好不好?”
“什么问题?”谢坠凌盯着他的眼睛。
“就是问我,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呀。”白采小声道,“快点。”
他有点焦急,甚至迫不及待地想告诉谢坠凌自己思考的答案,不一定对,可是他就是有强烈的欲望想要表达,最起码要让谢坠凌知道,他说的每句话自己都有在好好回应。
可谢坠凌只是望着他,眸色晦暗又冰凉,如同月色又如同雪色。
就在白采都等不及想要催促的时候,谢坠凌终于轻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现在知道了。”白采猝然靠近,毫不避讳地回望着他的视线,漂亮眉眼灼热,“我不想要其他任何人,我只想要你,你对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觉得很舒服。”
“你对我真的特别特别好,但是我不知道用什么来报答你。”白采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却又固执地看着他的脸色,“我只知道,如果哪天谁要伤害你的话,我会用性命去保护你的。”
“谢坠凌,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
藤兰本性
谢坠凌很久没有动静。
他望着白采,感受到他因为急促而略重的呼吸,听到自己的胸腔在剧烈震响。
耳边的嗡鸣又开始了,迄今为止每次精神力的动荡都跟白采有关系,明明再澎湃的力量他都能够毫无波澜地掌控,却会轻易受到白采言语的拨动。
因为他总是这样,直白热烈,弄不清楚的事情会去问会去想,会将全部想法直言不讳地告诉自己。
这是喜欢吗?
这就是他解的喜欢吗?
谢坠凌极度没有安全感,多年来从来就没有任何真正喜欢自己的人或物,终于有天生命里面出现了白采,他几乎强迫式的想要百般确认。
他拿起白采的手,覆盖在自己的耳朵,滚烫温度好似能够缓解他的轻微嗡鸣,但是别的声音他已经无法听到了。
白采抿了抿唇,因为长时间没等到他的回答,又张口快速说了什么,从他的唇语分辨出来应当是在喊自己的名字,问他“自己现在能说喜欢了吗。”
“嗯。”谢坠凌轻声道:“你再说两次。”
白采懵了下,不确定他想听的是哪几句。
但是从头开始说也不麻烦,白采贴近了他点,顺着他捉住自己手的姿势靠在他怀里,一字字慢慢地重复。
声带的轻微震动通过皮肤,传递到与谢坠凌耳朵相贴的那只手上,谢坠凌的感知前所未有的清晰,逐渐那些吵闹的嗡鸣声消失了,他终于拨云见日般重新听到了白采的声音。
“……这就是我全部的想法。”白采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神色。
鼓足勇气又问了句,“谢坠凌,现在这样可以证明我喜欢你吗?”
谢坠凌的眼眸里映着他忐忑又固执的脸蛋。
片刻后,他俯身亲吻他,不像是在这段时间里面来来回回凶狠又失控的折腾,反倒是温柔缱绻,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他们本该有的样子。
这就是谢坠凌对他的回答。
他会永远铭记这份喜欢。
两天后,金随打电话过来,谨慎询问谢坠凌最近的任务情况,看是否需要自己的协助。
正正好,也是金随要跟赵常威汇报的时候了。
“我答应过局长要给他信息。”金随压低声音,“但是具体给些什么,我需要知道谢队你最近要做什么,会影响到你吗?”
“赵常威想过去混沌地吗?”谢坠凌忽地问。
金随被他这样直呼其名搞得心里一咯噔。
但是想到谢坠凌对赵常威的态度,只是叫个名字反而显得不奇怪了,金随强行按捺着紧绷的情绪,回答道:“大概率不会。”
“就算真的有想法的话,也会是让你去吧?现在混沌地的情况比当时还差,除了你没有其他人能从那里全身而退。”
“只要他不要染指混沌地,其他的随便你怎么说。”
“所以上次我说藤兰发情期以后……”金随敏锐明白过来,“你已经去处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