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到了宅子前,李修缘将石灰粉扛在肩上费力的放置在屋中。
恰好被巡视而来的牛犇看到了。
许忠义颇为迟疑道,“班头,这飞贼的事本还想让先生帮个忙,您看……”
李修缘扛一袋石灰粉都晃晃悠悠,指着他帮忙,有点异想天开了!
“哎,书生就是书生,写文章行,打打杀杀的事,可指望不上!”
牛犇见状,断了这念想,“走吧!”
“那飞贼的事,该怎么处置,曹大人每回问,咱都没个答复,总不是办法!”
许忠义面露愁色,一边走一边叨咕。
“能怎么办,挣不了功劳,咱就挣个苦劳呗,县令也不能把咱怎么着,顶多骂几句,受着就是了!”
牛犇没别的办法了。
衙门里当差,就这么回事,只要上头没注意到,尽力了,办不成便不了了之了。
二人看着李修缘摇摇头,离去了。
李修缘归置完自家的院落,便带着张文远和赵玉萤往糠饼店去了。
在路途上,李修缘往左看,张文远则是往右看。
李修缘看到日游巡带着一群鬼差形色匆匆的,一闪就没影了。
似乎没看到他,招呼都不打一个。
估计是鬼领还未抓到。
阴阳和阳间的事,又凑一堆了,清河府越来越不太平了。
李修缘想着,唯有柳城战事破局了,清河府才能稳定下来。
这不是他一个书生能管的,李修缘跟寻常百姓一样,除了嗟叹,就是嗟叹。
张文远脚步停顿下来,李修缘顺着他目光看过去,“文远,你看什么……”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因为他看到了张文远正在看的景象。
老张自己家还没归置,却跑来帮着吴二婶归置,看的张文远气鼓鼓的。
“额……”
李修缘不知作何评价,“大人的事,孩子就别管了,咱回吧!”
张文远快走几步避开老张,别相互看到了彼此,大家都尴尬!
赵玉萤瞪大眼珠子,看几眼,笑呵呵的追了上去,“文远,等会我,这是咋了,你爹给你找个后妈,还不高兴了?”
“别烦我!”张文远瞪她一眼。
李修缘不疾不徐跟在后面,不停笑。
自打吴二婶的因果了结,老张的咳血症治愈了,这二人都好似有了老树开花的征兆。
到了糠饼店,张文远闷这头撒狗血,赵玉萤鼻子还塞两团棉花,他倒是不嫌腥臭。
李修缘笑着问道,“若是你爹再娶,你会不高兴么?”
张文远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腰,晃神了片刻道,“也不是吧!”
“吴二婶人还不错,娘亲死后,爹爹也未再娶,一个人操持着,属实不易!”
“只是忽然看到,心里不得劲!”
李修缘听到他回应,放下心来,与多一个妈比起来,他还是在乎老张本身,算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你爹就算再娶,也不是一时三刻,慢慢接受了便好,老来伴嘛,老了没伴,晚年多少会觉得凄凉的!”
“明白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