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找回些面子,冷哼了一声,算是回击赵玉萤。
言归正传后,李修缘开始授课。
每逢这个时刻,赵玉萤对授课内容并不敢兴趣,热衷于插科打诨,故意曲解张文远。
尤其张文远仗先生的势,压她一头,今日搅合的更加厉害了。
结果自然是引来张文远的反驳。
李修缘不拦着,停下来,如看客般,听他们争论的面红耳赤。
偶尔会唯恐天下不乱,挑拨几句。
赵玉萤近乎胡搅蛮缠的言论,把张文远逼入绝境,张文远只能用诡辩来挽回颓势。
但张文远与李修缘意见相左时,李修缘便会告诫他,“读书人好辩是毛病,得改,很多时候,人死于话多!”
“我跟玉萤辩时,先生为何不拦着?”
张文远小脸一沉,觉得先生双标。
李修缘猜到他会这么讲,不过多阐述,只是指出他的缺点,“正道你一点就通,但说到处世学问,你一窍不通,如个顽石!”
张文远还想辩,李修缘制止了他,“水无常势,凡事要学着迂回,记住就好!”
说完,李修缘没有再解释。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张文远聪慧,点拨即可,不用掰开了揉碎了去教,他只是缺少经历而已。
如果经历了,还钻牛角尖,那就让赵玉萤跟他胡搅蛮缠!
一物降一物,总有他害怕的!
张文远心不服,口也不服,甚至对李修缘授课有了疑虑。
先生眉间淡薄清远,颇有仙风道骨,为何授课生猛的厉害,尽教些旁门左道呢!
碍于尊师重道,不能违逆先生教诲,他听不懂或不认可,也只能吞进肚子。
李修缘继续,讲到路遇以强欺弱时,该如何处理?
张文远和赵玉萤知道,先生提的问题肯定没么简单,都陷入思考。
此时,窗户轻微的咯噔了一下,有个虚影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
李修缘侧眼看过去,是夜游巡周安。
他伸出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周安请稍后片刻,他很快就讲完了。
张文远看到李修缘手势,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您是说克制盲目的公义心,要理清来龙去脉!”
“啊?”
李修缘惊讶,他有表达这意思么?随后讪笑着将手掌收回,“对对对!”
周安抱歉的站的远了些,不敢动作,生怕再惊动先生。
李修缘接着顺水推舟,跟他们讲道,“强弱只是表象,有时候弱者是强,强者是弱。”
“老妇摔与地,壮者去扶,老妇污蔑是壮者所为,你能说是壮者之过?”
张文远和赵玉萤频频点头,先生在教他们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被蒙蔽。
结束后,李修缘先送赵玉萤回家,然后再返回自己的宅子。
周安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周夜巡,请进!”
李修缘客气一句,将周安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