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缘应一声,收拾东西便跟他去了。
路途上,心里直犯嘀咕,最近生意好,耽误半天少挣不少钱呢。
但想到能吃顿好的,便释然了。
到了曹仁举府上,饭菜已经摆在桌上,就等着他来呢。
李修缘跟曹仁举行个礼,“书生李修缘见过县令大人!”
“李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曹仁举回个礼,挤出一抹笑意,没山神庙回来那次热情,整体神情有几分低迷。
“你二人便作陪吧!”
等李修缘坐定后,曹仁举指着牛犇和许忠义说道,二人应了一声,在末座坐下。
“来,先生请!”
沉默了片刻,曹仁举给他敬酒。
“该我敬大人才是!”李修缘客气道。
一杯酒下肚,许忠义站起来,拎着酒壶默默给几人又斟满了。
他是沾了牛犇的光,才能坐这这吃饭,显得格外殷勤。
李修缘知道曹仁举有心事,他不提,自己不便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顿饭吃的他一脸蒙圈。
等酒过三巡,曹仁举才长叹一声,李修缘却埋头夹菜,装作没听到。
曹仁举叹了个寂寞!
牛犇察言观色,故作询问道,“大人,可是最近公务操劳?”
曹仁举接过话头,“牛班头,没现这几日清河府流民多些,死人也多了?”
牛犇只是抛砖引玉,话头让他扯开了便不再多言,回应道,“是多了些!”
“哎……”
曹仁举又叹气,转向李修缘道,“先生有所不知,柳城的战打的事越来焦灼了!”
说到这停顿一下,斜着瞄一眼李修缘,摇头道,“好像支撑不了多久了!”
牛犇在旁解释道,“柳城被破,北梁军恐怕就要攻我清河府了吧?”
李修缘只当他们是牢骚,官府的事不是他一个书生能管的。
可柳城存亡波及清河府,还是让他心里跟着一紧,唇亡齿寒,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但愿柳城能抗住北梁攻势!”他附和了一句,眉间多了几分忧虑。
好日子没过几天,又得黄摊子?
曹仁举面色白,苦涩道,“前两日城隍爷给我托梦了,嘱咐我稳住清河府!”
“城隍爷给您托梦?”
李修缘这才来了兴趣,最近身体正在所谓的觉醒当中,对于鬼神事尤为关心。
城隍托梦应该属于鬼神手段,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城隍爷管阴间事,难道要插手阳间事么?”
“先生有所不知,乱世鬼魂多,城隍都快盛不下了,连城隍爷都亲赴柳城了!”
曹仁举怕他不信,认真跟他解释,“城隍爷说了,阳间乱波及了阴曹,让我务必要稳住清河府局势!”
李修缘算听明白了,曹仁举是迫于城隍的压力,才愁眉不展。
近些日子,他确实见了不少鬼魂,连城隍爷都不得不托梦阳间县令,可见其严峻。
李修缘的预感并不美好,阳间事波及了阴曹,恶化下去,会不会导致阴阳两界大乱,把阴间和阳间的界限给冲破了!
眼看曹仁举满目愁容,他不由感叹。
乱世中当官,不是什么好差事,当城隍爷亦是不那么轻松。
试问世间可还有净土?
他又想到张文远志气高,还要当大官,光耀门楣,净说的是孩子话。
李修缘沉默不语,曹仁举靠在椅子上,幽幽道,“这县令当的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