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挽究竟买了什么,才能一扣就是五十万?
他本想猜测,却现自己好似对林挽太不了解,连她喜欢什么,平时会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忽然之间,心底有些烦躁。
他紧锁着眉头,拨通了另外一道电话。
他说,“帮我查个东西。”
……
林挽难得睡了个好觉。
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窗户边坐了个人,她被吓到噌地一下弹了起来,防备地用被子将自己裹紧了,“谁?!”
那人说,“是我,怎么胆子现在变这么小?”
“嫂子?”林挽瞳孔骤扩。
秦眠闻声起身,缓缓转过身来。
她穿了身月白色旗袍,脖子上挂着圆润又有光泽的珍珠项链,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斜照,落在她身上,好似镀上一层金光,宛若神灵般圣洁耀眼。
一如初见。
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林挽忽然有些鼻酸,她那双漂亮的狐狸眼轻轻颤着,眸子里满是委屈。
现丈夫和儿子的心偏向别的女人时,她没有哭,不得不独自去做流产手术的时候,她也没有哭,可现在,她好想哭。
眼眶中摇摇欲坠的泪水,立即涌了出来。
她带着哭腔喊,“嫂子。”
“哎,”秦眠朝这边走来,温柔地在她肩膀上披了个外套,柔声说,“嫂子在呢。”
嫂子在呢。
林挽已经快要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这句话,当初为了嫁给封珩,她狠心跟家里断绝关系,一别六年,她都没能回过家。
如今,疼爱她的家里人就在面前。
她怎么可能不伤心,不想流泪。
她猛然扑进秦眠怀里,嚎啕大哭,好似想将这六年的委屈都哭个干净。
是她瞎了眼,被猪油蒙了心,本认为封珩就是她的良缘,他们余生会过得很幸福,可,不过短短六年,他就能将她伤得那么深。
她哭得悲伤,绝望。
秦眠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地搂着她,安静地拍着她的后背。
差不多哭了将近十几分钟。
总算缓过来的林挽有些难堪地擦着眼泪,她双眼通红地问,“嫂子,你怎么在这?”
明明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行踪。
秦眠略显得意地挑眉,眼底透出几分傲娇来,“你真当林家这么多年是白混的?!”
如今,满江城三足鼎立,除却封家、霍家外,就是林家,而整个江城的黑市信息网都掌控在她大哥的手上,只要林家想,就没有调查不到的事情。
林挽自嘲地低头苦笑,“我都快忘了自己还是林家人。”
这六年,她隐瞒身份,嫁给封珩,逼着自己改掉从小养成的大小姐习惯,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明明在家的时候,两手不沾阳春水,可为了他,林挽硬生生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
骤然回想起过去,她都有些恍惚。
那六年她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围着两个……薄情薄义的人,一忙活就是六年。
秦眠叹息,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渣男,小挽儿,爸妈早就盼着你回去呢,可你这丫头,是真狠心,这一走就是六年,连过年都不知道回家。”
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软,林挽心头一阵苦楚,“我哪来的脸回家。”
当初家里闹成那样,爸妈被她气得心脏病都快复,她依旧头也不回地跟封珩离开,她错得那么离谱,现在那有勇气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