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陆小侯爷背着一名姓宋的少年来了府上,正在前厅等候!”管事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寂静的房间外响起。
肖谨行猛地回过神来,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与殷茵的衣服,以防自己不在时她滑落溺水,又将殷茵从浴桶中捞出,裹上浴袍放置在床榻上,又盖了一层被子。
“你等着,陆昭带宋檀来救你了。”他低声说道,然后转身,脚步匆匆地朝门外走去。
陆昭提着药箱,正陪着宋檀等在前厅。
他之所以没有直接冲到卧房,便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管事的通报之后,没想到肖谨行很快就来了。
陆昭看着表兄衣冠楚楚,但嘴唇明显有些发红,而且不知为何前襟有些浸湿,陆昭压下心底好奇,道:“听黄杞说公主也中了药,我猜想表兄可能会需要大夫,便回了趟府中将宋檀带了来。”
“肖将军,还请带路。”宋檀与殷茵一样,私下里还是习惯叫他将军。
“我背你去!”
陆昭自告奋勇地往宋檀身前窜,却被肖谨行一把抓住,“你留下吧,管事带路。”
陆昭愣了一下,看着宋檀一瘸一拐地跟着管事的出了厅门,犹豫道:“表兄,孤男寡女的让他们独处,你放心?”
肖谨行没想到陆昭还不知道宋檀的秘密,挑眉反问:“你担心什么?”
陆昭一噎,他这不是怕宋檀意志不坚,万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被肖谨行一怒之下给斩了,那多可惜。
肖谨行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昭,“你不对劲。”
“啊?哪里?”
陆昭默了默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眼身上,没发现自己哪里不对劲儿。
肖谨行也没心情在和他闲扯下去,开口道:“回聚贤楼。”
不多时,肖谨行与陆昭匆匆返回暗室。踏入暗室的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只见肖冶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脖子上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早已染红了他身下的地面,那双眼睛凸瞪着,仿佛死时还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恨,死不瞑目。
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人,此刻就这般狼狈地躺在尘埃里,没了丝毫生气。
而一旁的苏怀许,整个人瘫软在地,面色惨白如纸。
他此前被情药折腾得死去活来,本就身心俱疲,又因初次杀人,心神遭受了极大的冲击,终究承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世子,肖冶律方才交代了,谋害瑶光公主一事,是苏相府的三姑娘出的主意。”黄杞赶忙上前,低声说道。
陆昭一愣,看了一眼肖谨行,问道:“苏玉楼不是很在乎他的这位兄长吗?为何要这么做?”
黄杞摇头,“肖冶律还未来得及说,便被苏怀许杀了。”
肖谨行神色冷漠地看了一眼苏怀许,目光中流露出强烈的怒意。
“她原本要害的兴许并非苏怀许,阴差阳错,才有了现在这局面。”
肖谨行很清楚,殷茵与苏玉楼并无明面上的冲突,甚至二人话都没说过几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刁难。
只怕她今日遭难,主要原因还是遭了他的连累。而苏怀许即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妹妹的恶毒行径,也怕遭他报复才会先下手灭口。
“看来她是安逸日子过够了,竟然生出如此恶念,若不以眼还眼,岂不愧对了她这番良苦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