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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鸿滨驿站内,与殷茵有关之物皆已被翻了个底朝天。
陆昭奉了肖谨行之命,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五皇子的动向。
很快,一名五皇子心腹快步从房中出来,在其耳边低声禀报着什么。
五皇子眼前一亮,勾唇斜睨着陆昭一眼,带着随从立即翻身上马离去。
很快,皇城司的侍卫也出来禀报:“陆小侯爷,五皇子的人没翻到朱砂符纸一类的东西,但却从公主的物件中翻出了一张男子手帕。”
“男子手帕?”
陆昭陡然拔高声调,“你亲眼看见是翻出来的?不是被随手塞进去的?”
那侍卫坚定道:“正是,不止属下,屋内的众人皆是亲眼所见,与公主的贴身衣物放置在一处……”
那侍卫说着脸一红,准确说是和肚兜贴放在一处。
陆昭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低声吩咐下属,“速去,将此事知晓肃国公,越快越好。”
“是!”下属立即领命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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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茵与知意再次踏入大殿,殿内众人已尽数散去,唯有姜太后与章皇后高坐主位。
太子立于一侧,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困惑,直直看向殷茵。
五皇子则满脸得意与戏谑,手中高扬着一方素色手帕,仿佛稳操胜券。
这一幕,也彻底击碎了殷茵心底仅存的一丝希冀。
“跪下!”章皇后一声厉喝。
殷茵咬咬牙,与知意相继跪在了地上。
“瑶光公主,可识得这物件?”
五皇子走过来,似笑非笑地蹲在她面前,眉心的朱砂痣因着兴奋泛起猩红光泽,“敢私藏男子手帕,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将我皇家颜面置于何地?将一心维护你的太子殿下,又置于何地啊?”
知意闻言一惊,公主的私物平日都是她自己收整,她从未见过这个手帕,亦不确定是否为对方诬陷。
知意正要张口替公主辩解,却被殷茵伸手拦住。
尽管手心已满是汗水,殷茵强作镇定,仍抬起眼眸直视五皇子的眼睛,说道:“这是我父王在和亲离别时,用来拭泪的手帕。我深知此生也许再无回归西岭之日,便留作念想。”
“念想?”
五皇子哈哈大笑起来,讥讽道:“父王的手帕,竟要与贴身衣物放在一处,太子殿下,这理由你可信?”五皇子转头戏谑询问。
太子深吸一口气,神色瞬间黯然道:“我想听实话。”
知意心惊公主竟然承认了那个手帕,却万不能让事态再恶化下去,她赶忙出声澄清:“是奴婢收整衣物时疏忽错放,此事与公主无关!”
然而,一介小小婢女,自是无人相信她的话。
“这般说辞,实在难以服众。看来不严惩,她是不会说实话的。”
章皇后已然不耐,厉声道:“来人!既然她不肯说,那就让刑罚教教她如何坦诚!”
话音刚落,几个粗壮的嬷嬷便快步走进殿中,手中握着绳索与刑具,面露凶光,径直朝殷茵走去。
姜太后微微皱眉,却并未立刻表态。
太子眼神紧紧盯着那倔强少女,也没有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