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何尝不希望只是自己多虑,可表兄的种种举动,实在让他难以安心。
孤身在外多年,焰烽卫又都是一群男人的天地,突然见到一位貌似天仙般的少女,难免会被吸引,情难自控。
说白了,身边就是缺一个知冷知热心疼他的人儿。
陆昭暗自决定,此行回家定要与母亲详谈一番,必须尽快帮表兄安家了。
——
肖谨行与陆昭走后,肖承恪吩咐婢女准备了精致的夜宵,怀揣着满心关切,正要返回寝宫探望公主。
恰在此时,栖梧宫的掌事芦嬷嬷恭敬地踏入东宫之内。
她微微欠身,神色恭谨地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口谕,命您即刻返回禁院思过,因擅自离开,违反规定,需加禁三日惩处。”
肖承恪眉心瞬间拧紧,“芦嬷嬷,母后如此急着将本宫支走,不会是还想对瑶光公主不利吧?”
芦嬷嬷闻言,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得体的笑容,心中却直摇头。
皇后娘娘生五皇子时伤了元气,太子便被送到了太后身边养着。也不知那姜太后背后挑唆了多少,害的他们母子离心。
如今娘娘为太子筹谋,太子非但不知感恩,反而一直责怪娘娘的手段狠毒。
芦嬷嬷轻声说道:“殿下,您可千万不能这么想。您身为储君,一举一动皆为众人瞩目,理应以身作则,严守宫规才是。”
“皇后娘娘此举,实则是担忧您被那些居心叵测之人抓住把柄,坏了您的名声。”
“至于瑶光公主,钦天监已鉴言她可辅佐殿下诸事顺遂,娘娘一心为殿下着想,又怎会做出任何对殿下不利之事呢?”
“只是依照礼仪规制,大婚之前,和亲公主确实不宜居于太子东宫。这不,皇后娘娘已贴心命人在鸿宾驿站为公主暂设居所,此刻外面车架都已备好,正等着迎接公主呢。”
肖承恪眼底闪过一丝忧虑,擅离禁院,的确是他有错在先。
近日父皇身体欠佳,朝中便有人蠢蠢欲动,屡次上奏他的不是,竟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烦扰父皇。
他虽不能替父皇解病患之忧,总不能为其添堵。
肖承恪遗憾没能与公主多说上几句话,他瞥了眼准备好的夜宵,叮嘱侍女让公主带回驿馆享用,并特意将自己的贴身侍卫曲捷留下,以防再有意外发生。
交代好一切,肖承恪转身,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了东宫。
当夜,殷茵便被送往鸿宾驿站。
踏入那雕梁画栋的驿站瞬间,殷茵与知意不禁微微一怔。
此间与傍晚下榻时那间破旧的驿站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其内张灯结彩,布置得精致典雅,床铺干爽柔软,锦被绣枕一应俱全。
奔波疲惫又受凉的殷茵,在知意的陪伴下,于这舒适的环境中很快便安然入睡。
当晚,她做了一个‘丰富多彩’的梦。
隔日一早醒来,思绪还有点飘,脸颊红红的惹得知意以为她发热了,担忧询问之下,殷茵哪好意思说出口,胡乱搪塞过去。
早饭之后,驿站外忽然一阵喧哗。
殷茵正疑惑间,就见知意快步走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公主,驿站外来了个熟人,您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