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那声音婉转娇柔,仿若柔羽轻拂过心口,酥麻之感蔓延开来,令他情思微乱,难以言明。
肖谨行心中警铃大作,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回忆起当年她恩将仇报的惨痛结果,以此克制着心头那股不断攀升的异样情愫。
须臾,稳住心神后,他攥住少女纤柔手腕,坚决地将其拉开,藏入被子下方。
待他直起腰时,胸前衣襟已然半敞,露出一片紧实的麦色肌肤。
听到门外传来声响,肖谨行匆匆理好衣襟,忍不住又瞥了她一眼,见其已安静的闭上了眼,这才原路翻窗离去。
回房之前,肖谨行特意将那枚香囊销毁,并将今夜种种异状,都归纳为受香囊中奇异气息的蛊惑。
又询问了执勤士兵陆昭的去向,得知他已平安回来便放了心。让人将金蕈芝交予宋檀后,肖谨行自行挑了几桶冷水回到房中。
烛光下,他退去了衣裳,露出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身躯。
身体完全没入冷水中,彻骨寒冷如利刃,斩断了他心中旖旎的念头,理智重占高地时暗暗松了口气。
肖谨行泡了许久才出浴,擦干身体的水珠,换了一套里衣。
清理换下衣物时看到那件石墨色的衣衫,脑海中不自禁的又回想起少女被裹在衣中,靠在他怀中的景象。
肖谨行凝眉,狠狠摇了摇头,摒弃杂乱的念头,躺回了榻上。
结果,眼睛一闭,纷繁杂念便如汹涌潮水,在梦境中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
翌日。
殷茵在车厢内悠悠转醒,脑袋像是被重锤猛击过一般,阵阵剧痛袭来,身上伤口的疼痛也再次清晰涌现,疼得她不禁轻哼出声。
“公主,您醒了。”知意候在一旁,见她睁眼,赶忙上前搀扶,随后递上早已备好的水袋,轻声说道:“公主,喝点水吧。”
殷茵缓缓接过水袋,轻抿几口,润了润干涩的喉咙。
她抬手撩起车窗的帘子,刹那间,刺眼的阳光直扑而来,殷茵微微眯起眼睛。
车外,烈日高悬,使团队伍正秩序井然地行进在广袤的旷野上。
她竟睡得这般沉。
殷茵回忆昨夜发生的种种,只记得与陆昭在雅阁内边吃边等肖谨行,不知不觉酒劲上头,之后……记忆便模糊不清了。
她不太确定是这具身体扛不住那几杯酒劲儿,还是那酒本身有问题。
殷茵看向知意:“我昨夜是怎么回来的?”
知意低声说道:“奴婢一直在驿站门外等候,陆小侯爷先回来的,却迟迟不见公主身影。后来奴婢回到房中,才发现公主已经睡在了榻上,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
为何没走正门?
殷茵心中泛起疑团,下意识地检查了一下身体,除了已知的那些伤,倒没有新添别的可疑痕迹,微微松了口气。
顿了顿,她又问:“楠楠如何了?”
“楠楠小姐服了药,已经苏醒过来,现下由宋公子带在身边悉心照料。”
看来药已经顺利拿到手,如此说来,昨日的努力倒也没白费。
一夜春梦之后,回过味来的曹姝必然会纠缠不休,此时离开恰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那株金蕈芝也不是白拿的,他们一早就打听好了价格,只多不少地送去了曹家。
神启丹药效已过,短时间内又不能再吃,身上的疼痛实在难忍,殷茵又喝了几口水,缓缓躺了回去。
心想着,等中途休息之时再去询问肖谨行昨夜的后事。
未料,接下来数日,殷茵再没见到他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