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瑾拉住她，“我送你。”
“不行吧，张叔不会同意的。”唐念念明显一愣，难不成这家伙出门都不用报备吗？
“这又怎么了，你平时对人不也很凶吗？怎么出个门这么怂？”唐怀瑾挑了挑眉，不容她迟疑，拉着人就往外走。
“真不行的，爸会不同意我这样。”唐念念嘴上这样说这，但是身体还是很诚实地紧紧跟着唐怀瑾。
“我说行就行，你这么怕唐老头？”唐怀瑾拉着她走在前面，八点钟的太阳照在他身上，蒙了一层光，风吹起心中的涟漪不会停息。
“那……你带我去！”唐念念笑着说。
“这就对了！”唐怀瑾已经迫不及待了，拉着她往门外跑。
“少爷，小姐，请问你们要去哪儿，还麻烦跟我说一声。”张毅站在门外等待着，他早就把唐念念的行程烂熟于心，准时等在门口。
“忙你的去吧，别瞎操心了。”唐怀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拉着唐念念就走。
“少爷，这不合规矩。”张世小跑着跟上，心里牢牢记着唐总嘱咐过他的唐念念的行程要每天如实汇报给他。
“念念，抓紧了。”唐怀瑾握着手的劲儿越来越大，扯着她就狂奔。
“慢点！”少女笑了，发自内心的笑，至于什么训话和惩罚尽管来吧！
“好好好，他没有跟上来，我们慢点去公交车站。”
唐怀瑾慢下来，拉着唐念念的手没有松开，手心的温暖一直传入骨髓不会散开。
“话说回来，你之前在泽春市没有被这样管过吗？”
“没有，我住在何家，他们只会订一些合理的规矩，唐如海不会多干涉我，只要我在外边保持完美就行。”
唐念念动了动嘴还是把话吞进肚子里了，不过……
“那你呢？我觉得你在这里过得并不开心。是不是因为……”唐怀瑾停下来看她。
“是，我说是，我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但是我离开这里了又能去哪儿呢？”唐念念原本觉得自己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但是当她抬头与唐怀瑾对视的那一瞬间还是忍不住了。
“我讨厌他们总是给我订下这样那样的规矩，我讨厌他们将我的行踪都记着，我讨厌那些没用的课，我讨厌这里。”唐念念深吸一口气，“但是……但是除了这样过下去我又能怎样？这样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我没法拒绝。”
“不想上课就不上，我说了算。”唐怀瑾看着她，眼睛里的情绪诉不清。
“别闹了……我们什么关系都不算，走吧，别为难我。”唐念念笑了，笑自己的懦弱，也笑自己居然能有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的关心。
“我尊重你的决定，你要是真的不想上这个破插花课咱们就走。”
“不了，走吧。”
唐怀瑾只好顺着她，拉起她的手走向公交车站，“那……你在这里做过公交车吗？”
“有比赛或者郊游的时候会坐。”唐念念眼神黯淡。
“好吧，那你上课的地方在哪儿？”
唐怀瑾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第一次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唐念念心情其实没有那么差，可能是今天自己第一次小小的反抗提高了她的兴致吧，第一次和他坐公交车也是有点有趣的。
“金莲小区。”
“我看了，我们就等9号公交车。”唐怀瑾松开她的手。
“嗯。”
他们站在树下，叶子斑驳，叶青色的缝隙里充盈着光线投下，在大地上落下吻痕，少年少女被清风轻吻，微微吹起的裙摆擦过少年的手臂，泛起心水的涟漪荡漾。
“来啦，9号公交车！”唐念念踮起脚看到了大大的9字样，连忙拉起唐怀瑾的手上车。
少年一愣，然后迅速反应过来握紧少女的手，心脏不知道为什么砰砰直跳，可能是因为跑得快吧，这只有心脏和风声知道。
“坐这儿。”唐念念拉着唐怀瑾坐在最后一排的四个连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