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后懊悔不已,蒋才人和姜宝林两人行动不便,她不应该让她们跟着去的。
汪采女在边上缩着身子,在心里暗暗祈祷皇上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然而下一刻就听良昭仪说:“妾当时听到有人尖叫了一声,回头便看到蒋才人和姜宝林倒在地上,而汪采女正站在台阶上,两只手作前推状。贺御女说她亲眼看到汪采女推了蒋才人和姜宝林。”
萧睿听完目光当即锁定到汪采女身上。
汪采女扑通一声跪下,“妾,妾不是有意的,当时妾身上有一条虫子,妾吓了一跳,慌了神踩到了裙摆,这才失控不小心推了她们二人……”
“哪里来的虫子,莫不是你推脱的借口?”
萧睿语气冰冷的质问令汪采女通身泛寒。
“妾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虫子,皇上若是不信可以问春月,她就跟在妾身旁。”
她的贴身宫女春月也随她跪在地上。
“你可看到了?”萧睿问。
“回……回皇上,奴婢,奴婢看到了,的确有条虫子爬到了主子身上。”春月战战兢兢。
“朕问你们一个问题,数到三,你们同时回答,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汪采女胆战心惊,心快跳到嗓子眼里。
萧睿瞥向不说话的春月,“你呢?”
“奴婢听明白了。”春月始终不敢抬头。
“那条虫子在汪采女身上的什么位置?”问题问出,萧睿没有给她们太多想的时间,紧接着开始数数,“一、二、三,说!”
“在肩膀——”
“在手臂上——”
汪采女和春月同时开口,当听到春月跟自己不同的回答,汪采女慌了,连忙解释:“妾发现的时候虫子确实是在妾的肩膀上,可能被妾一拂,落到了手臂上,这时候春月才看到……”
“你还敢狡辩!”萧睿冷呵,“春月,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从实交代,否则就以欺君之罪论处。”
欺君之罪是死罪,春月不敢再有隐瞒,当即道:“皇上饶命,奴婢当时站在主子身后,听到主子喊了一声,不知道主子身上有虫子。”
“你……”眼看春月不中用,汪采女只能站起来提着裙摆自证,“妾没有撒谎,皇上看,妾裙摆上的流苏都被妾踩掉了几个。”
她的裙摆上的确少了几个流苏,裙摆也有被撕扯的痕迹。
一直冷眼旁观的郭充容在这时出声道:“这也证明不了你不是故意推她们的,裙摆说不定是你自己有意踩的。”
在桥廊上的事发生得太快,连汪采女自己都是懵的。
但她清楚的记得就是有条虫子在她右肩上,她吓了一大跳,原本提着裙子的手松开去弄虫子,虫子不知道被她拂落到什么地方,很快脚下一绊,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没想到就那么正好推了在前面的蒋才人和姜宝林两人。
然而现在她记得没用,她根本无法自证清白,唯一还能做的就是跪下来求皇上。
“皇上,妾可以对天发誓,妾说的句句属实,妾真的不是故意推蒋才人和姜宝林的。”
汪采女跪行到萧睿腿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拉着他的龙袍,仰着头哭求。
萧睿厌恶地将龙袍从她手中抽回,后退一步说道:“去年秋狩,你在打马球时伤了秦美人所骑的马,你那时也说自己是无意。朕从轻处置了你,没想到你又想故技重施,这次是谋害朕的两个皇嗣,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
“皇上……”汪采女愣怔着不知该说什么。
“汪采女谋害皇嗣,罪不容诛……”
“皇上,”薛皇后突然打断萧睿的话,跪下道,“今日是妾的生辰,蒋才人和姜宝林又还在生产,皇上能不能留汪采女一命,就当是为即将出生的皇子或者公主积福了。”
萧睿沉默片刻听了薛皇后的建议,“褫夺汪氏采女封号,即刻打入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