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太医署例行来为姜姝瑶问诊的日子,不过这日太医来得晚了一些。
“见过姜宝林,臣来迟,让您久等了。”
来的人让姜姝瑶有些意外,“陈太医?今日是你为我看诊吗?”
陈述跪在地上回答:“是,原本是刘太医要来的,他在准备出门的时候遇上贤妃娘娘宫里的人,说是大皇子摔了一跤,请人过去瞧瞧。刘太医就随宫人去了景福宫,让臣来为您看诊。”
“原来是这样。”姜姝瑶点头。
之前来为她诊脉的大都是太医正和一位姓李的太医,陈述口中的刘太医也来过一次,她对那人的印象不怎么好,此时听他选大皇子而舍她,更觉此人人品堪忧,不来正好。
“陈太医请起,那日在启祥宫还没顾得上谢谢你及时为蒋才人看诊。”
陈述起身,“宝林言重了,当日臣去给太妃送药,恰巧遇上您和蒋才人。”
姜姝瑶伸出手来让他诊脉。
“那日我又让人去请了旁的太医,陈太医不会不高兴吧?”
陈述为她诊完脉,收回手站起来说道:“宝林此举并无不妥,臣在太医署只是一个小小的从事,且您又不认识臣,对臣的医术如何并不了解,为了不耽误蒋才人另请其他太医再正常不过。”
“更何况臣当时是路过,后宫嫔妃有事还是要通过太医署有资历的太医出具脉案方才妥当,是以臣很佩服宝林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还能沉着应对。”
此人倒是个明事理的,姜姝瑶微笑,“没想到陈太医看着年轻,却有如此见地。”
“宝林谬赞了,宝林和腹中龙子均安然,请安心。”
“有劳陈太医。”
陈述背起药箱,就在姜姝瑶认为他要走时,却见他面露踌躇之色。
“陈太医还有话要同我说?”
“敢问宝林可还记得李政元?”陈述突然问。
“李政元?”姜姝瑶低头思量,“名字有些耳熟。”
“他与宝林娘家的兄弟是同窗……”
姜姝瑶想起来了,“是那个被郭家四郎欺负了的李政元?”
陈述舒了一口气,“正是,宝林的兄弟为了帮他还被郭家的小厮打断了手。”
“陈太医怎么会知道此事?”姜姝瑶凝视着他,“你跟李政元是什么关系?”
陈述双手抱拳,“李政元是臣的外甥,臣代他谢过宝林。”
姜姝瑶闻言大为惊奇,“你是他的姨父还是舅父?”
“臣乃政元的舅父,家父曾去伯府为姜小郎君治过伤。”
“原来那位陈大夫就是陈太医的父亲,多亏了他,我阿弟的手才能恢复得那般好。”
往日的记忆串起来了,姜姝瑶记得父亲曾说过,那位陈太医是李政元的长辈,为阿榕治伤也坚决不收诊金,最后还是父亲让人把诊金送到他家里。
“政元的父亲过世得早,长姐带着他孤儿寡母日子过得不易。得知他被人欺负,是姜小郎君帮了他,臣和父亲都感激不已,只能略尽绵薄之力。后来听说您入了宫,臣一直想见您却没有机会,那日在启祥宫终于得见,却不是说话的时候。”
其实今日来依兰轩也是陈述争取来的,他知道刘太医想去景福宫,便主动站出来替他,刘太医虽然看他不顺眼,但当时其他太医都有事,刘太医也着急走,只能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