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才人写的信兜兜转转到了郭迟安手上,郭迟安看过信后神色一变,找了个借口赶回家中。
郭震看到他回来有些惊讶,“你不是去宫里当值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郭迟安把信往前一递,“阿耶看看吧。”
“这是……”
“是妹妹托人送出来的信。”
郭震连忙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字字句句都诉说着委屈。
“阿耶,妹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向我们求助的,我们得帮她从那个地方出来。”
郭震将信收起来,长叹道:“皇上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们能怎么帮?你妹妹是皇上的嫔妃,与我们的亲情之上是君臣,我们干预得过多只会害了她。”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在宫里受苦?”
“只能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要是等不到呢?”郭迟安追问。
“那就等她自己解了禁足,反正半年的禁足快要过去一半了,剩下的三个月她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总不能为了让她早出那么一两个月,把我们郭家都搭进去。”
郭震想得很明白,女儿已经是皇家的人,跟郭家互为依靠,哪一方倒了对另一方都是断臂之痛。如今她只是被降位加禁足,还不到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父子也已经试着帮过她,如今要是没有把握,不能再去触怒皇上。毕竟他不光有她一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也要为他们打算。
郭迟安听完也迟疑起来,一边是妹妹,一边是整个郭家,无论选哪一边好像都对不起另外一边。但妹妹写信来求助,他要是什么都不做,将来有何颜面再见她?
“儿子会想办法帮小妹,不会连累父亲和郭家。”郭迟安说罢转身离开。
郭震在后面急道:“你可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上元节过后,有日早朝,有大臣上奏定州一带匪患猖獗,滋扰百姓,请求皇上派兵剿匪。
郭迟安认为这就是个机会,主动请缨,“皇上,臣愿前往平定匪患,为皇上分忧。”
萧睿略一思量,“好,朕果然没看错人,此次剿匪就由郭郎将带兵。”
下朝后,郭震将郭迟安拉到一旁,压着声音责问:“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阿耶不是说皇上提拔我就是为了让我带兵打仗么,既如此,与其等着皇上指派,不如我主动请缨,这样能更得圣心。”
“你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郭震语重心长道,“定州的贼匪定然不好对付,不然那边的官员也不会求到御前来。你虽然武艺好,但从没有带兵打过仗,这次去剿匪,不成功事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郭迟安却不爱听,“阿耶为何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阿耶眼中我就这么没用,连一群贼匪都对付不了?”
“我是担心你……”
郭迟安打断他,“阿耶不用担心,我既然敢向皇上请命,就有这个把握。”
郭震一顿,看着比自己还高的长子,“你是不是为了帮你妹妹?”
“有这个原因,只要我剿匪有功,让皇上看到我的本事,就可以替小妹求情。”郭迟安直言,“阿耶不必多说了,皇上旨意已下,儿子反悔就是抗旨。”
“罢了,你要记住对那群贼匪不能掉以轻心。”
郭震对长子寄予厚望,幼子顽劣不知进取,将来郭家全指望长子,他不能有事。
为了让郭才人安心,郭迟安在离京前给她写了封回信,想办法让人送进望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