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瑶把手放下，手心沾的血把几个人都吓坏了。
“姜姐姐你的额头破了！”
蒋文茵看着姜姝瑶受伤的额角，再看那落在地上的石子，把手里的荷花往瑞雪手上一塞，转过身去愤怒地大声道：“是谁干的？识相的赶紧滚出来，否则我就让人来搜刺客了！”
假山后出来一个哆哆嗦嗦的小内侍。
“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嫔妃。”
“奴婢不敢……”小内侍惶惶不安地望着他出来的方向。
假山后面又走出几个人，走在前头的却是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儿。
男孩儿身着华贵锦服，稚气的脸上带着桀骜不驯的表情，迎着蒋文茵走来。
男孩儿的身份不难猜，这么多内侍跟着，还有那张肖似温贤妃的脸，分明就是皇上目前唯一的儿子——大皇子萧元晟。
蒋文茵注意到萧元晟手上拿着一个弹弓，顿时明白，“大皇子，石头是你打的。”
萧元晟看到姜姝瑶头上的伤，一点害怕或是愧疚等该有的表情都没有，还仰着脸问她们：“你们是我父皇新纳的嫔妃？”
这孩子好生无礼，蒋文茵一对秀眉蹙起，“我是蒋宝林，被大皇子打伤的是姜御女，大皇子该向她赔礼。”
“我在打那棵树上的鸟，是你们自己走过来的，为什么要我赔礼？”
许是宫里的孩子都早慧，大皇子小小年纪口齿就如此伶俐，让蒋文茵很意外。然而这份好口才放在他身上，只会让他显得更加无礼。
蒋文茵顺着大皇子所指看去，他说的树正好在她们身后。即便如他所言，这也不是他可以伤人的理由。
“那你看着我们过来就不能停一下吗？你就差这一会儿功夫非要打，没想过会失手，造成眼前这样的后果？”
在萧元晟有限的记忆里，除了他父皇和那个凶巴巴的淑妃娘娘，还没有其他什么人说过他一句重话，宫人们见了他更是毕恭毕敬。现在一个宝林就敢教训他，他的阿娘可是温贤妃！
萧元晟气不过，从荷包里快速拿出一颗石子，举起弹弓对准蒋文茵。
“殿下不可呀——”大皇子身边一个内侍跪着挡在他面前哀求。
蒋文茵也被瑞雪和冬喜紧紧护着。
姜姝瑶这时候头痛得厉害，还有些眩晕。枝意和花楹一个扶着她，一个为她挡着，生怕这位蛮不讲理的大皇子再伤到她。
“大胆，你敢拦我，让开！”萧元晟将弹弓拉满对着内侍说。
内侍深知主子做下的事，最后受罚的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主子再伤及两位嫔妃，否则等着他们的就不是一顿板子那么简单的了。
内侍不敢动，其他几个内侍也纷纷跪下，“请殿下三思——”
“啪！”萧元晟手里的弹弓一松，石子打在那名内侍脸上。
“啊——”内侍捂着脸痛得在地上打滚，鲜血很快流了一手。
蒋文茵主仆三人被这一幕惊得往后退了退，只见那名内侍捂着的位置像是左眼。
毕竟还是个孩子，萧元晟似是被那越流越多的鲜血吓到了，扔下弹弓就跑。
“殿下慢点跑……”
剩下的内侍除了留下一个管那个受伤的同伴，其他人都去追大皇子了。
“他就这么跑了，还没赔礼呢。”蒋文茵推开瑞雪和冬喜，望着萧元晟跑远的方向。
枝意一直留意着姜姝瑶的状态，此时焦急地开口：“蒋主子，我们主子好像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