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他或关心或好奇的人不同，姜姝瑶并没有刻意去关注今晚侍寝的人会是谁，吃过晚饭便拿出书看起来。
夜渐深，枝意过来给她添茶，“主子，张全听到消息，说皇上去了华阳宫。”
姜姝瑶翻着书页，并未太意外，“荣淑妃果然极受皇上宠爱。”
站在一旁的花楹撇撇嘴，“荣淑妃也真是，还跟新人争宠，今晚皇上应该召新入宫的主子侍寝才是。”
姜姝瑶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扬，“后宫这么多嫔妃，皇上想去谁那就去谁那。何况就算召幸新人，也不会是你家主子我。”
“为什么不能是主子？”
“因为你家主子品级太低呀，今日在凤仪宫荣淑妃因为一件石榴红裙责问宁美人，此事皇上定然已经知晓，即便为了平衡，今晚不召幸她们中的任何一个，在我之前还有秦才人、蒋宝林和汪宝林，怎么也不会是我。”
见姜姝瑶说得如此淡然，花楹觉得心疼。
“主子哪里都好，皇上见了也一定会喜欢主子的。”
“那是在你眼里，”姜姝瑶忍不住笑，“不过这话我爱听。”
门外张全听到里面的笑声，小声问如英，“主子听了荣淑妃侍寝的消息怎么这么高兴？换做旁的主子们听到这个消息，不拍桌子都算好的，咱们这位为何就一点都不在意？也不让我们出去打听，还是皇上去了华阳宫，我们才听到信。”
如英望着里面人投在窗棂上的影子，“主子这样的性子挺好的，难道你想跟一个阴晴不定，一有不顺心就拿我们这些奴婢撒气的主子？”
“当然不是了，”张全脱口道，“我不是说咱们主子不好，是担心主子对皇上的恩宠毫不在意，主子位份低，要是再受冷落，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后宫之中不受宠的低阶妃嫔过的是什么日子，咱们可都见过，真到了那时候，连我们也都跟着遭人白眼。”
同样是在宫里做奴婢，却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跟着得宠的主子处处受人巴结，相反则人人都能踩一脚。
如英当然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默默收回视线，“再等等，主子才入宫，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眼下咱们只管伺候好主子。”
张全点头，“说得也是。”
第二日去凤仪宫请安，贺采女一早来到依兰轩。
“姐姐的气色真好，想来昨晚是睡了个好觉。”见姜姝瑶出来，贺采女从椅子上起来。
“让贺妹妹久等了，昨晚确实睡得还不错。”姜姝瑶注意到她扑了粉的脸上也难掩倦意，“贺采女没睡好？”
“姐姐难道没听说？昨晚皇上去了荣淑妃那。”
昨晚的事就算她不关注也传到了耳朵里，再说不知道就有些刻意了，姜姝瑶点头，“听说了。”
“那姐姐还能睡得着？”贺采女看姜姝瑶像看一个异类。
“此事又不是我们能左右的，想太多也没用。”
“……姐姐真是想得开。”贺采女憋出一句。
姜姝瑶笑了笑，“该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了。”
两人前往凤仪宫，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