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初夏,雷雨多的季节,原本天气预报里说的夜里晴空万里,却偏生飘来几团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又催生了几道雷电,它们照射出少女赤裸的身躯。他走了不过几步远,那些吃人的鬼魅便再次笼络了上去,但他没再回头,他的两只眼睛,只看着横亘在自己眼前这些女人,阻挡在他们之间的拦路虎,不加掩饰地露出了无比冷漠的神情,要将她们瞬间冰冻。
不该逼迫一无所有的人,因为他们走投无路之后,就会拿起杀人剑。
为什么禁止越级,为什么要将s级与其他级别分开,单独对待,为什么他们做的一举一动都要旁人知道。除了不许他们凌驾于a级之上这层阶级压迫的缘由外,最根本的还是因为他们实在太危险,像藏在人群里的利剑,能轻易地杀人于无形。
普通级别之间的逾越不过是性生活上的不和谐,可他们不同,他们出其他级别的能力实在太多,甚至已经过了其中最高级别a级的极限。只是随便试试问题不大,但真要沉溺于情爱之中无法自拔时,他们就会给低等级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轻者能力大幅下降,降至d或e,这辈子还算有救,若是重到直接被废,会因为不满足现行系统的基本条件而被赶出系统之外。
他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处于之前那种要他卑微苟活的日子里,他不会想着做这种事。可如今忍无可忍,再无退路,更不想她继续受委屈了。
所以着手废掉这些人的时候,他无动于衷,她们尖叫着战栗着,有人做到一半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的时候,他也没有心慈手软,反而伸手捂住了那人的嘴,不许她给其他人通风报信。
少女那边更是惨烈,她像是一匹孤狼,同几十只自诩高贵的狮虎搏杀着。他们伸出魔爪,举着软弱无力的家伙,企图用这种东西奸淫她,要她痛不欲生。她则扮演着忠贞不二的角色,佯装痛苦地挣扎着,看似好像她又落败了,可殊不知,这狼已经张嘴撕下他们的皮肉,要他们再不能用这种肮脏龌龊的东西耀武扬威了。
凌晨三点半,她坐在最后一个男人的身上卖力地扭动着腰肢,她淫叫,她长喘,她夹紧了下身要迫出他的余粮。很快,不过半分钟他便再次射了,射的时候他感到腰部一阵剧痛,还来不及喊人,就因为射精次数太多而昏了过去。
终于结束了。温阮大口喘着气,抬手去擦脸上的汗水。之前在场的除了几个侍者和几个姑娘都七零八落地倒躺在地上。她又抬头去寻幸存者,现他们早就不在了。也许是因为他们自知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在黎明到来之前,默契地选择了离去。
如此,空旷的会场里就剩了他们两个人。
世界都安静了,除了来自鼓膜血液流动的砰砰和自己的呼吸声,天地都是寂静的。此前她从未在夜晚享受过这样的宁静,所以选择在整理好自己之前,贪婪地大口呼吸。
沉时比她结束的快,但始终背对着她,直到来自她这边的响动完全结束,才不紧不慢地转过来,就站在离她不远也不近的地方,默默地凝望着,不催促,不言语。温阮年纪小,第一次做这种事,难免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她需要时间一个人冷静会儿。
今夜的时间还长,不急这一时半刻。
还是她先打破的宁静。从身下掏出那人软烂的东西后,少女轻快地跳下了桌板,用手简单理了理缠结在一起的长,紧接着含着笑意回身看他。她比沉时想象的坚强多了,也狠心得多,刚才不过是稍作休息,心里根本没有手刃仇敌后来自道德上的自我谴责。
毕竟他们都不当人了,她也不必因这些脏污而心感不快。
“我好了。”少女说话的声音不大,还是同往常一样轻柔,但四周实在是太安静了,与他隔了七八米远也能叫他听个清楚明白。男人听到后应了一声,而后抬眼温柔地看着她,朝她走了来。
她压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低头看了眼脚下,抬脚,越过横在地板上挡路的男人们的身体,坚定地朝他走来。这一刻,她赤着脚,光裸着身子,肌肤上还留有不相干的男人的干涸精液,但她肯定是光洁无暇的,是沉时心里璀璨的明珠,尘土掩不住,烈火烧不化。
还没走到他身前,还差个两三步,女孩就被他一把拉进了怀里。他迫不及待,到了两个人都完全自由的时候,他没办法再等了,双臂成圈,将她用力地拥住。
这个拥抱隔了太久的时光,久到她都记不起来该是什么滋味了。仔细回想,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光不过月余,只占了悠长的岁月里很短暂的一小段,许多事情都还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少女扎进了沉时的怀抱里,疯狂地汲取他身上的热量。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在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漆黑的隧道走了好久,终于走到尽头了。情绪不波动是不可能的,碰到他的那一刻鼻头就酸了。她咽下喉咙里因为情绪激动而产生的哽咽,缓缓伸手,先是轻触了他的皮肤,确认这一切都不是梦境后,才果断地抱住了他的弯身,再贪心地将脸靠在他的胸膛上,侧耳倾听,听着来自他如鼓擂般沉稳的心跳。
此刻,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至少在黎明到来之前,谁也不能再将他们分开。
说来也怪,刚才还是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得落地窗咚咚作响,足以遮天蔽日的乌云连接成片,四下都陷于昏暗中。可现在,皎洁的月光再次投射进来,照在他们身上,散出动人的光华。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身子忽然颤抖起来,低下头躲在他的怀里抽泣。沉时没说话,抬手轻拍她的背部,安抚她的情绪,同时托起她的下颌,俯身吻上她的唇,以此分她的心神。
过了莫约三五分钟,她不再伤感了,便微微挣脱他的怀抱,仰起头看他,忽然开口,问道,“你还有力气么?”少女想同他说的话太多了,无从开口,再加上他们不知道这样的清静还能维持多久。那就做吧。他们的相遇始于一场阴差阳错的性交,如今走到落幕,也该结束在一场如梦幻影的情爱里。
“有。”他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点头回答。真怪,整个晚上都没有欲望的男人就在她问完之后蠢蠢欲动起来,那根庞然大物赫然变成它该有的模样顶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没人知道,没人看见,他们终于可以像正常的男女那样欢爱了。
她低着头咬唇偷笑,伸手就要去摸,准备帮他撸动几番,谁知道它比自己想的还要坚挺,勃起不过数秒,已然是坚不可摧的姿态,又硬又烫,他身体的热量也在顷刻间传来。
这么直白的性暗示叫她红了脸颊,下身也跟着有了感觉,她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试图让身体里的那些东西流得慢些。可谁能猜到,因为太久没和他生关系,她又忽然紧张起来,觉得自己什么准备都没做好,支支吾吾地辩解道,“今天情况特殊,我来不及清理,你别在意。”声音细小,一如初见。
“没事。”沉时的大手在她腰上的软肉上摸了两把,然后一路向下,抚过圆润的臀肉,最后垂于她的两腿之间,股沟深处。
就在男人粗糙的手指插入阴穴的时候,他准备狠狠地干她之前,他突然开口,说了另一件与现状毫不相干的事情。她都不知道男人的思绪是怎么转到这件事情上的。他说,“阮阮,如果我们都能出去的话,和我结婚吧。”说得实在认真,每个字都叫她听个清清楚楚。
彼时,她正靠在他的胸口上,因他手指大力地搅动而不住的吟叫,腿脚也跟着轻微颤。他忽然说这种话,少女始料未及,下一秒就仰起了头,诧异地看着他,也许是太过吃惊,同时用力地夹住了他的手指。
“别咬这么紧,放轻松,我好进去。”他感觉到来自她身体里的巨大阻力,出言建议,更是不等少女回答就再次热切地吻上了她,大力地扣开了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又托起她的臀部,要她像只树懒那样坐于他的腰间。
双腿被分得大开,她不能再憋住那些蓬勃的欲望了,透明的液体从她的小口一股一股的溢出,先是顺着他的手指囤积于他的掌心里,而后坠在铺满名贵织物的地板上,出闷闷的声响。
氛围足够旖旎了,一切都在弦上,不得不。可她想说话,少女把双手放在他的胸前大力地推了几下,要把刚才那句话问个清楚明白。但沉时根本不许她分心,霸道地往里又塞了两根手指后,整只手掌开始夸张地抠弄着,不到十秒就将她推上了高潮。
“嗯啊……”她呻吟着,两只手忙改了姿势转而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时身子跟着一松一紧,挂在他腰上的那双脚也是,先是用力的勾起来,不多时再松弛的落回去。太爽了。她整个人都柔软地倒躺在他的胸怀里,什么紧张、羞涩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只是男人要她做的生理准备。就在她的夹缩进行到最后的时刻,沉时扶着巨物强硬地往她的嫩穴里送,第一下就撞到了最里。那幽深的水潭立刻吸住了他,久不欢爱,男人没忍住,从嗓子眼冒出一声喟叹,心里正畅想着要把她干得高潮不断。
少女与他的状态却截然相反,要把他往理智那边扯,先是松手在他的胸口上拍打了两下,要他停下,又颇为用力地咬住了他在自己口腔里胡乱扫荡的舌头。
他望着着急地想给他答复的女孩,眼神里透露出笑意,没有退让,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转身带着她往窗边走去,直到把她放在落地窗前及腰高的扶手上,直到把她的双腿死摁在透明的玻璃上,直到下身开始冲刺,才松开了她的唇,饶她一时自由。
“啊……沉时!你等等。”温阮还沉浸在刚才的错愕中,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撑在扶手上,着急又不敢相信地反问,“刚才说的是真的么?”
男人见她不依不饶,没再犹豫,埋头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间隙,还算清醒地回答,“嗯,真的。”
她的呼吸在一瞬间停滞了,看着他满脸的认真,不可抑制地抿住了嘴唇。少女没想过这件事,她从没想过他们的未来,如今能见一面,能拥抱,能再做一回实属万幸。但他的语气是那样轻松,就像,就像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就像他知道后面会生什么,于是笃定的,甚至可以算是气定神闲,用着开玩笑一样的口吻有商有量地同她求婚。
对,不是恋爱,是结婚。是性伴侣之外的更多,是两个人的自此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