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起她未束的发丝,露出颈间一道淡色疤痕——正是戎狄人用弯刀逼她题诗时留下的。
萧行煜目光深邃,盯着宋清欢,唇角微微勾起:“好个‘愿化春泥’,这杯梅雪酿,当敬守城人。“
宋明珠脸色苍白,手中的帕子几乎被她揉碎。宋书彻则是一脸不可置信,低声喃喃“这怎么可能。。。。。。“
宋清欢淡淡一笑,目光扫过宋家兄妹,最后停在萧行煜脸上“多谢肃王殿下夸奖。“
诗会继续,但众人的心思却早已不在诗上。宋清欢的表现,无疑给了宋家兄妹一记响亮的耳光。
而萧行煜的态度,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既是诗会,便该见真章。“萧行煜截断话头,苍白指尖点向梅林中央的青铜签筒,“飞花令最忌虚情,不如以雪梅为注,接不上诗的,自饮一杯鹤顶红如何?“
满园死寂中,签筒突然倾倒。
宋明珠抽中的竹签上,赫然刻着朱砂描的梅枝。
“寒梅。。。。。。寒梅傲雪映琼楼。“她绞着帕子吟道,腕间翡翠镯碰响银丝暖炉,“玉骨哪堪风霜妒,香魂犹向故人留。“
喝彩声未起,萧行煜已嗤笑出声:“宋二姑娘这玉骨,莫不是指去年楚王寿宴上摔碎的羊脂玉如意?至于故人——“他忽然转向宋清欢,“本王倒是听说,陆公子似乎送了您一只骨笛。“
宋明珠一时气恼,听到陆予墨的名字她便心头一震,现下也顾不得尊卑了,“肃王殿下,臣女知道您与清欢姐姐交好,但也不必处处针对我。”
“针对你?你不过是从沧州来的庶民,父亲也不过是芝麻小官,本王为何针对你?”萧行煜漫不经心地捻着佛珠,半个眼神也没给。
“不过是个残废,竟然敢。。。。。。”
“啊!!”
宋书彻那话还没说完,便吃痛将话咽下,萧行煜的佛珠进了他的膝盖,只剩下凄惨的哀嚎声。
萧明楚拍案而起,“肃王!你敢动私刑!”
“他对本王出言不逊,该罚,还是说你刚才没听见?”萧行煜看着他。
萧明楚强行压下愤怒,“来人,带他下去医治,快去请太医。”
他看得清楚,萧行煜的佛珠深入膝盖,宋书彻怕是废了。
宋书衍跟着宋书彻一同退去,临走时冷冷地看了萧行煜一眼。
宋清欢给萧行煜满了一杯酒,“殿下何时对诗集感兴趣了?”
她早就听闻,萧行煜向来最讨厌这些文绉绉的诗集会。
“昨天刚喜欢。”他又拿出那本古今梅花诗选。
诗集会暂停,圣女又上来了。
萧明楚饶有兴致地看向宋清欢,“县主,你在戎狄数年,这舞比起戎狄皇室的舞女,如何?”
“臣女不懂舞,一看她们转圈的,晕都晕死了。”宋清欢微微福身。
下一秒。
“狗王爷!拿命来!”那圣女宛如发了疯似的,抽出腰间软剑向着萧明楚刺去。
“护驾!!”
整个王府乱作一团,侍卫迅速围上来,三川出现在萧行煜面前。
而在那瞬间,萧行煜转动轮椅挡在了宋清欢面前。
萧明楚抽出长剑,直接刺入圣女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