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忽然想到那日风灵山出现的男人，北冥潇。
他，北苍仙山？
好好好，不愧是天界第一，到了人间，还是如此的道貌岸然。
拥月楼。
由桑湛带路，风澈走过拱门，来到一出僻静小院，小院门口挂着牌匾，上面就写着——拥月楼。
风澈盯着牌匾，她说：“小了点。”
拥月楼确实不大，但很精致。
桑湛立马道：“我立马让人姑娘修建一座新的院落出来。”
“就这。”六欲堂修建的地方再大也比不了她的魔宫，费钱费力她还不满意，就不用浪费这个力气和钱，主要是钱。
风澈在魔界就听说过，钱在人间是相当重要，没有钱寸步难行，刚进风临城她也亲自见识过“钱”带来的便利以及诱惑。
风澈注视着那块牌匾，眼眸深邃，深沉的眸光似乎透过它在看什么别的东西。
可若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眼睛从一开始便在“月”字之上，没有移开。
桑湛低头弯腰，“是。”
风澈走到檐下，推开门，淡淡清香迎面扑来。
“把香撤走。”她不喜欢身上沾染味道。
沉浸在这香里太久，最后自己都会忽略掉身上早已沾染味道，那是换衣服都没办法去掉的气味，在某些时候，这会成为最致命的东西。
桑湛再次汗流浃背，“是！”
马不停蹄把里面的香搬走，又快速打开窗户通气。
风澈在窗边的椅子坐下，等桑湛再回来，他早已是满头大汗，看着旁边笔直站着的金傀，他突然有点羡慕了。
死了也不是不好，至少不用累死累活忙里忙外，还得时时刻刻担心头上悬挂的刀刃随时砍下自己的头颅。
“尊主，这是有关您那笔生意的全部资料。”说完，桑湛把东西放在椅子旁边的桌上。
风澈拿起放过来的那张纸，瞥了一眼，冷冷看向桑湛。
桑湛也知道风澈肯定会生气，垂头解释，“六欲堂不是每一笔生意都会知道客人的信息，也不是每一笔都需要面对面交涉。”
有些人他不愿意透露个人消息，他们也愿意合作。
因为价格会更高，所以尊主手里的东西上面没有写明是谁花大价钱杀她，六欲堂不知道，堂主也不知道，他们只负责收钱办事。
风澈手中的纸瞬间粉碎，纸屑如毛毛细雨般飘落，吓得桑湛急忙跪下。
风澈看他这边，眼中的不悦之色加深，“你的膝盖是章鱼腿吗？”
这么软，才会动不动就下跪。
风澈喜欢手下绝对忠心臣服自己，却不想要软柿子，特别是说不到两句话随便就跪下去。
他可以这么跪她，也会这样跪其他人。
对于桑湛，如果能换掉他，六欲堂会如现在这般安稳宁静，她会毫不犹豫。
留下他，只是他暂时还有用。
桑湛细细悟了一下，反应过来风澈话里的意思，着急忙慌起身。
其实，他也不喜欢跪。
章鱼腿，那多软啊。
“那你就打算一句没有线索敷衍本座？”风澈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
“不不不，我这里有条线索，说是接到针对……尊上任务的前几日，城主家的大公子秘密出入过六欲堂秘密交易点。”
风澈不解拧眉。
城主家的大公子？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