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萧逸尘在哪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去通知他。
总管太监就说:“回陛下的话,老奴已经叫人去通知萧首辅了。”
他话音刚落,就传来萧逸尘求见的禀报,天子就让其他人先下去了,他自己也离开了,把空间让给萧逸尘和裴云熙。
裴云熙一见到萧逸尘,依赖感油然而生,她朝他伸出手:“尘哥哥!”
这一句尘哥哥把她心里的委屈都勾出来,眼泪瞬间凝聚,加上她虚弱地躺在榻上,脸色惨白,看起来我见犹怜。
然而萧逸尘却一点都不为所动,他缓缓走过来,眼神却不见关切。
裴云熙没由来一慌,他这是怎么了?
不会是觉得她和煌厉国的太子有染所以才这么生气的吧?
“尘哥哥,我只是被他打了,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迫不及待解释,生怕萧逸尘误会。
萧逸尘表情没什么变化地问:“为什么会是你?”
“啊?我也不知道啊!”裴云熙掩饰着慌乱,垂眸委屈道。
“我换一个问题,为什么陛下要罚你禁足,为什么陛下要罚你到感恩庙修行?”裴商衍深沉的眸光蕴着锐利,直直看向裴云熙。
裴云熙心底的慌张迅速蔓延,她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明明他们已经是夫妻,却感觉比以前还要陌生,他对她越来越漠不关心,一想到这里,裴云熙就意难平,“我都受伤了,你也不问问我伤到哪里,痛不痛?!”
倒像是审犯人一样审她了!
萧逸尘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他眼里全然没有以前的温柔和关心,就这么漠然地盯着裴云熙,然后道:“如果今日不是你,是不是受伤的就是鸢芷?”
裴云熙倏地瞪大了眼,慌乱掩饰不住,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听了什么流言蜚语?”
“云熙,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萧逸尘冷冷地盯着裴云熙:“天子一反常态连续罚了你两次,就连四皇子也被关到了永巷,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天子从来都不声张,萧逸尘多多少少也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但是真的只是闲言碎语吗?
天子有多喜欢裴云熙这个女儿,无人不知,这样受宠的女儿接连被罚,虽然不重,但也足够蹊跷了。
而裴云熙竟然一次都没有来向他哭诉过,这也很反常。
他去找个那几个皇子,他们都吞吞吐吐的,再结合一下最近宫里发生的大事,萧逸尘推断出一种可能性,这是他断案多年的直觉和判断力。
“搜你的长乐宫的时候,搜出了什么?”萧逸尘接着又问。
一环接着一环,裴云熙已经慌乱得表情都维持不住了,萧逸尘自然也是看到了。
但是她不能说!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曾经陷害过慕鸢芷!
辩解不了的裴云熙只能哭,眼泪一滴又一滴地掉,还装作不经意地把手腕里的属于萧家的祖传玉镯露出来,提醒他,她是他的明媒正娶的妻子的事。
但萧逸尘早就不吃她一套了,甚至觉得厌烦,觉得太假了太做作了。
裴云熙哭着哭着,余光瞧见萧逸尘起身走向她,心里升腾起希望,以为他终于心疼她了,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糯糯地开口:“尘哥哥……”
萧逸尘俯身,裴云熙含羞带怯,连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