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文文岁,亮亮岁。他们是我故事的主人公,也是我认识多年的挚友,和他们相识年有余了。
(一)我在意你的在意
二十年可以生很多事情,但我的生活就好像流水账般,小学、中学、高中、大学、毕业工作、恋爱结婚、娶妻生子。生活平淡的像凉白开,却很解渴。为什么写如此平庸的我?正因为我生活的波澜不惊,才显得他们的爱情似惊涛骇浪,让人窒息却让我神往。
我和亮亮出生在江南的同一个小镇,却从幼稚园开始一直是同校不同班级的同学,直到我们都考取了市里的重点高中。我和亮亮因为来自同一个镇,又是同一个宿舍,所以成了哥们。文文是城里人,漂亮却高傲。
亮亮阳光灿烂,喜欢运动。我呢?就是很平凡很平凡的四眼男生。他们真正结识是在高一的那个秋天,故事从学校的篮球场开始,剧情的展也如现在的偶像剧:班级间的比赛,亮亮传球失误,篮球砸在了做拉拉队员的文文身上。
后来的事情也如你们想的一般:比赛结束后,一个嘘寒问暖,一个感动万分。一来二去,两人成了亲密的“死党”。而我从此就变成了他们的专属电灯泡,有我在,自然不会被巡视的教导主任怀疑。
可能也是因为我无害的原因,怎么多年来,我成了文文的男闺蜜,成了亮亮的好基友(那时没这个说法)。文文告诉我的,我没有说给亮亮听过;亮亮和我说的我也未曾向文文提及。他们各自说的话的在我这里交汇,却从来没有因为我而泄露。我一直以为:闺蜜也好,基友也罢!我只要静静的聆听就好。所以他们喜欢我安静的聆听,一如我乐意他们把故事向我倾诉。
后来我一直以为他们展的很好,直到大四那年,亮亮找我时。
高考,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考去了苏州大学,谁叫我平凡呢!亮亮则考去了南京城里最好的学校,和文文一起。
那晚他就突然出现在了我面前,拖着我找了一家大排档。他要了几支啤酒,一定要我也喝,虽然他知道我是一杯倒的酒量。我也喝了,我知道他有事,很严重的事。
他喝了好几支啤酒,也没吃什么东西,不说话,一直不说话;我看着他喝,也不说话。我那杯啤酒到结束也没喝完,他没勉强我。酒喝完,他结帐拉着我便走。走在姑苏河边,他伏在岸边的栏杆上和我说起他的事,他开头的第一句话我至今未忘:
“我一直在意着你的在意,为什么你觉得理所当然。”
这句话自然不是对我说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和文文说,而是和我说。也许强大如他也有脆弱的时候,有在脆弱时不愿意面对的人吧。
“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为什么你现在对我总是爱理不理?”
“你喜欢麻辣,我喜欢酸甜。我陪你去川菜馆,所以得了肠胃炎,吊了两天水。你说我孱弱。”
“我陪你看你喜欢的偶像剧,装着很入迷。你知不知道,那也是我最爱的球队比赛进行的时间。我只会在你洗澡的时候偷偷用手机查看比赛结果。对于你喜欢的偶像,我真的没法记住他们的样子,所以你说我不爱你。”
“你喜欢周末做宅女,你讨厌太阳的紫外线。我则喜欢外面的阳光,漂亮的公园,热闹的球场。每次我都会对你说,今天不舒服,在家陪你。”
“你喜欢的感觉,我讨厌里面的吵闹。每次我都陪你去嘶吼,我说可以练练嗓子。你说我制造噪音。”
“你讨厌酒味刺鼻,我喜欢酒味的醇香。从此我再不喝酒。”
“你讨厌汗味,所以我很久很久没打过篮球,碰过足球。”
“你喜欢很多东西,我慢慢去习惯!你讨厌很多东西,我渐渐去改变!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你自己?难道仅仅因为我在意你?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
“我不知道你爱的是我,还是爱,我爱你的感觉?”
“假如明天,我在意了自己,我们是否还能继续?”
我给了他一支烟,我知道他不抽烟;这就好象他知道我不喝酒,却给我倒上一杯。我为他点燃了那支烟,他安静的看着它在自己的指尖慢慢熄灭。
那一天,他没有留,也没说回。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知道他有了自己的答案。我没有去想谁对谁错,我知道青春年少感情总有波澜。
第二年,我去了广州,陌生的城市。他们之间我并不知道生了什么,我没有去问,他们也没和我提及。生活压迫着我去讨生活,我就这样按部就班的过活着。
那一天她飞来广州找我。
(二)那年我弄丢你
年北京奥运会闭幕的当天,她来了。我去机场接她的时已完全认不出她:那个光鲜亮丽,明眸皓齿的文文,变的穿着随意,精神萎靡。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心中惆怅与失落。
我知道,文文一直南京,亮亮则去了上海,而文文家出了很大变故。至于他们俩之间究竟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唯一知道的是文文曾和我说的:她弄丢了他。
晚上她站在窗边看着不远处的珠江,突然问我:
“你说,珠江的水,入了海,哪一天才能再回到珠江,还是从此一去不复返?”
我没有答,我知道她是问自己。
“二,我弄丢了他,我还能找得回来吗?”
二,自然是我。不是很二的二,是家里排行第二的二。
“二,你愿意再听一次我和他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