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贵岩跟我说,何首乌再值钱也分放在谁的手里。你是医生,放在你手里才能发挥作用。我觉得贵岩说得有道理,我一个妇道人家,丈夫又犯了死罪。这个东西放在我手里,没有任何价值。”
“再说,这是贵岩的遗愿,我不能违背。否则,他在地下怎么能安生?”
闻言,秦岭点点头:“贵岩嫂子,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谢谢你和贵岩大哥。”
“谢啥?”孙丽萍微笑道,“你救了我两次命不说,单说你让我家在塑料大棚上赚到了钱,就应该感谢你。”
“行,我就不矫情了,贵岩嫂子,咱们来日方长。”秦岭本想给孙丽萍几百块钱,但一见霍妻在场,跟孙丽萍拉拉扯扯的似乎不妥。
找机会在回报就是。
秦岭又嘱咐了孙丽萍几句注意事项,而后拿着何首乌背上医药箱,离开。
他回到大队卫生所,刚往站炉子里添了一撮子煤,有人匆匆跑了进来。
是第二小队的田望春。
“秦,秦大夫,我,我家来的亲戚病了,麻烦你给看一下!”田望春神色焦急,气喘吁吁。
“好。”秦岭盖好炉盖儿“春望大哥,能跟我说一下,你家亲戚发病时的症状吗?”
“我表哥是年前腊月二十八来我家的。打来那天起就时不时头晕、气短、心慌,再有就是有时候尿不出尿!”田望春说道。
闻言,秦岭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有上述症状的病有许多,实在是不好判断。
他收拾一下医药箱:“还是去你家,见到病人看看再确诊吧!”
田望春点点头,走在了前面。
田家距离卫生所步行的话,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田家。
田家也是一明两暗的三间房,但不是瓦房是草房。
田望春的表哥此刻就躺在西屋的炕上,面黄肌瘦。身边守护的是他十六岁的女儿。
女孩儿也很瘦弱,菜色的面庞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秦大夫,这就是我表哥。旁边的是她的女儿小娟儿。”田望春给秦岭引荐了一下。
秦岭点点头,走向病患。
他已经瘦得几乎脱相了,意识也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秦岭翻他的眼皮都没有反应。
脉搏也自然是十分微弱,说奄奄一息一点也不为过。
为他号完脉,秦岭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
“望春大哥,你表哥是从北边来的?”秦岭看向田望春,轻声问道。
田望春虽然有点惊讶秦岭怎么会知道表哥是北边来?但还是颔首道:“我表哥家是黑省的!”
“嗯。”秦岭点点头,像是察觉什么,又问田望春,“你表嫂怎么没来?”
田望春应道:“我表嫂两年前就走了。”
秦岭再度点点头,看向田望春的表侄女小娟:“小娟,你妈妈走的时候,你在身边吗?”
“是的,叔叔,我一直在妈妈身边。”小娟点点头。
“你妈妈是不是走的那年冬天发的病,起初经常觉得头晕、而且反复恶心呕吐,进而烦躁不安。脸色苍白,手脚冰凉,血压比平常低很多,下肢经常发生水肿?”秦岭再次问道。
“叔叔,你是怎么知道的?”小娟有些疑惑地问道。
秦岭没有回答对方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妈妈从发病到去世应该不到十天吧?”
“我妈从发病到人走,正好一个礼拜。我记得非常清楚!”小娟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望春大哥,我差不多能断定你表哥得的是什么病了!但现在卫生所没有医治这个病的药。今天太晚了,明天我去县城购买。”
““要是能买到药,你表哥应该能救治过来,要是买不到的话,兄弟也无能为力!”
田望春握着秦岭的手:“秦大夫,我懂,明天就辛苦你一趟了。你看买药需要多少钱?”
“这个不急!”秦岭背起医药箱说道,“我买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