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点开语音，傅遂那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就在寂静的医务室里响了起来，099化身的小恶魔抖了一下，
【好凶啊。】
于是莉莉丝也拉长了声音，贴着光脑慢悠悠地说了几个字，
“傅遂，你好凶啊”
失真的话语通过信息流传递，没有断开连接的扩音设备在会议室里环绕，
格外婉转的话语从未合拢的门缝里钻了出去，一时间，整个楼层里都忽然飘过一句暧昧喑哑的调情话语，
傅遂的身体像是过电一般颤抖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抬头，最后一个出去却忘记关门的助理，被旁人投递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颤巍巍地将门合上了，
“收起你的小把戏，别以为这样就能引起我的注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技术部门的人发去消息，让他们立刻沿着传输的信号调查“蝴蝶”的踪迹，
莉莉丝自然也猜到了，她隔空拍了拍099的脑袋，眼睛眯起，
“玖玖，和他好好玩玩吧？不要让他那么快找到我呀。”
099作为帮助联邦间谍的人工智能，其余生活技能也许不够出色，但是反追踪绝对是顶尖的，不然，莉莉丝也不会那么大胆在酒吧留下一道模糊的监控片段，
冰冷严肃的办公室里，技术部门的工作人员神色紧张地追踪着传来的信号，可每一次都在快要追上时被猛地甩掉，
“傅总，对方实在是太狡猾了，所有的信息传输都是加密的，恐怕还需要一点时间。”
“还需要多久？”
“这个，至少十分钟。”
傅遂皱着眉头同意，连通的光脑另一端，传来羽毛一样轻盈的声音，
“为什么不说话，我讨厌不听话的小狗，我要中断通讯了哦。”
下一秒，莉莉丝就轻轻点了红色的终止按钮，一瞬间，所有的坐标点全部失去踪迹，追逐的影子也消失不见，
【就这么挂断没关系吗？】
回答099的，是再一次拨打来的通话，急促的铃声在医务室里响起，好在这里没有其余休息的同学，不然莉莉丝的做法堪称“扰民”了，
“玖玖，现在是他想要找到我呢，主动权就在我的手上。”
少女托着下巴，无聊地看着光脑上申请接通的数字，等它超时挂断，
声音刚刚止住两三秒，下一个通话申请又打了过来，一如傅遂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小狗，我很不高兴啊。”
接通以后，不等傅遂开口，莉莉丝就苦恼地抱怨着，她卷起金色的长发，眼神落在自己被愈合绷带贴住的指尖，
沉默片刻后，傅遂似乎意识到，如果不主动的话，这只“蝴蝶”是真的会飞走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按耐住自己的烦躁，
“那要怎样你才能不生气？”
“唔……那你打开视频让我看看你好不好？你这么好看，我看到你脸的话，说不定就消气了哦。”
又是一阵沉默，莉莉丝向下滑到被子里，封闭的空间让她的声音都似乎带着被隔绝的水汽，
“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