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毁天灭地的愤怒感席卷了俞晚夏。
她僵硬地挂断电话，整个人坐在机场里，像是一具失了魂的雕塑。
一动不动。
直到机场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响起：【离机舱关闭还有十五分钟，请各位乘客抓紧时间登机。】
俞晚夏这才如梦初醒。
这瞬间，手中的机票却显得像是个笑话了。
她讥讽一笑，拎起行李箱便走向机场服务台，脸上如寒霜过境，冷气逼人。
“你好，我想办理退票手续。”
……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长，让程司南下飞机的那瞬，都有些腿软。
好在德国分公司的负责人就在出机口那等着，做事很麻利，接到他之后，便开车带他去了宿舍。
“这边公司还是起步状态，所以你理解理解，宿舍条件肯定没国内那么好。”
她一边开车，一边抽空和他说话。
“你好，我叫Fiona，中国名字叫曲诗瑶。我虽然是华人，但中国话说的不好，以后拜托你多教教我中国话。”
曲诗瑶说着流利的德语，只有在念她的中国名字时，才磕磕绊绊地说了句中文。
程司南嗯了一声，大概是在故乡遇了同胞，他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穿着一件驼色的风衣，显得身长腿长，帮他提行李的时候，随手一提，便露出了白皙的小臂。2
此刻，单手开车，半开的车窗往里刮着风。
吹起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却意外地多了几分随性的气息。
曲诗瑶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了一眼，扬起了莫名的微笑：“看我干嘛？”
程司南被这笑容烫了一下，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没什么。”
他没和这样自信大方的女人打过交道，国内的很多人都不会这么大方，在表面上习惯了都秉持着谦虚，谦虚得都有些虚伪。
所以他心头略过一丝新鲜感，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