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魂都被勾走了,没出息到只能应道“嗯。”
墙壁上烛光的影子里,是两人的交迭起伏。
温乔跪在水中,撑着浴缸边沿,盘起的头没有卸下,几次快要摇晃到散落。
好几个月没有见面,但那种熟悉感,是只要一相互依偎,就立刻能捞回。
“我是谁?”
晏孝捷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覆住了她的双手,掰了掰她的指节,坏死了,逼她,“既然说了要跟我一辈子,那换个称呼。”
“什么称呼?”温乔故意装糊涂。
“叫老公。”
这个词还是听得温乔身体一麻。
她记得在二中那会,班里有几谈了恋爱的女同学,老在一起害羞的说,怎么叫对象。有的说就叫名字,有的说叫宝宝,还有的说,会叫老公。
后来,晏孝捷就黏糊过她几次,想听她叫,她死都不愿意,特别一板一眼,说这事不能开玩笑,说以后又不一定嫁给他,回回他都很失望。
“老公……”
顺着心的喊了出来,到了这一刻,温乔想这样叫,很想很想,心底那片区域,雷打不动的给了那个少年。
不是一时,是一辈子。
啪嗒——
晏孝捷突然停下了身下的动作,双臂环抱着她,几滴泪从她的鼻梁上划过,跟着又有几滴。
温乔反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了笑,“你怎么又哭了?”
晏孝捷吸了吸鼻,长呼了一口气,喉咙里火辣辣的,亲了亲她的头顶,将她朝怀里紧紧一拥,声音在哽咽,“没事,开心。”
他曾经无赖过那么多次,但真听到她喊出这两个字时,他特别珍惜,珍惜到想当宝物藏起来。一直追在背后的人是他,所以每得到一次赏赐,就像是如获珍宝般的兴奋。
温乔无奈的笑了笑,“你真是……”
“老婆。”
覆着热气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往下洒去,晏孝捷没有耍一丁点的无赖,是极致的认真,极致的深情。
在他心里,这两个字,不可亵玩。
虽然是在涨满情迷的氛围里,交换了称呼,可对他们而言,这不是调情,而是对彼此的肯定,是承诺,是誓言。
时间按小时流逝。
每一次做完,他们都会接吻,不是点到为止轻啄一口,而是悱恻的事后缠绵,且一定会十指紧扣。这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心意相通的安全感。吻完,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在笑。
温乔揉了揉晏孝捷的眉心,“对不起,我全世界最好的阿晏,这段时间辛苦了。”
一时间,晏孝捷出不来声,只盯着她看,锋利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这一秒,他只想做个孩子,一个要糖吃的孩子,露出委屈的眼神,想寻求她继续的抚摸。
温乔都懂的,又一次抚摸着他的额头,动作太温柔,然后双手穿过他的手臂,抱住了他,脸贴向他的肩边,轻喃:
“我爱你……”
“我很爱你……”
一声一声的重复。
晏孝捷愉悦的闭上了眼,心无旁骛的去仔细聆听这句话,却感动到又流了泪。好像所有压在心底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第二天,他们睡到了自然醒。
一夜暴雨过后,天放了晴。
只是让温乔头疼的是,这一宿,晏孝捷是抱着自己睡的,快让她窒息。
而他入睡前,还在撒娇:“老婆,你不能不要我。”
醒来,她刚掀开被子,他睁开眼又撒娇喊道:“老婆,你去哪,不能扔下我。”
这混蛋成了一个无尾熊。
她走哪,他跟哪。
“晏孝捷,你走开,好不好啊。”
温乔想推开粘在自己后背的男人,但没有用。晏孝捷就这么赖赖唧唧的抱着她,跟连体婴一样,赶不走,打不走。
“我要上厕所。”温乔烦了。
晏孝捷嬉皮笑脸,“我陪你,你哪里我没看过。”
“你有病啊。”
“嗯,”他就是这么死不要脸,抓起她的手,抬起来,还揉了揉,“一种离不开我乔乔宝贝的病,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