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解决了吗?”萧越绫又问。
“……解决?”柔嫔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历来引位高者失态,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责任都在卑贱者,遑论皇宫女子。致主子犯错,为防丑事外扬,宫女太监少有能活命的。
柔嫔一开始,以为长公主来为太子找她错处,或是来帮太子寻求公道,却不想,这位的荒唐也是出了名,角度刁钻,打得她一时措手不及。
“圣上垂怜琉璃不易,赏了些银子将她打发到别的宫伺候了。”
意料之中,萧越绫想。
她有着前世经验,知道萧烨明没那个心思,那问题必然出在柔嫔宫女身上,想来柔嫔宫女出身,和一些人关系更能走近。
明德帝更是不会站在萧烨明这边。
“那就是没解决。”
萧越绫明明没看她,柔嫔却无端感到一丝凉意沁体,在她看来萧越绫这个长公主被娇宠长大,虽看似容易被牵引着行无忌之事,但眼界养高了,寻常也少有别的事能入她眼,比太子这个恪守死规矩的可难缠多了。
柔嫔不确定她这话什么意思。
想再问清楚些,萧越绫却又说起生辰之事,像寻常藏不住心事的少女,想什么便说什么,话题不断跳转。柔嫔只好陪笑着又聊了会儿,总觉得最后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连一开始的生辰地点,萧越绫也选了在长公主府举办,与她想在宫中大肆操办的初衷背道而驰。
“听说南疆那边送来两个药人,庆贺太子与长公主生辰,”柔嫔眸光低垂,认真看着杯中茶叶,“昨日到驿站时被益川王世子派人……派人……”
她有些难以启齿,“应是劫走了吧。”
“?”萧越绫蓦地抬头。
演武是几十年前各国约定俗成开始的和平型战争,用于各国文武活动方面的比拼,如君子六艺、沙盘对垒等,通过人才的比拼间接体现国力强弱。春秋间隔着来,三年一次,加上今年,大乾已经连着举办两届。
三年前的演武在秋季。
而南疆作为刚战败不久的国家,拿药人这种听说能延年益寿的好东西来讨好大乾,也是常规操作。
药人珍贵,血能入药,久伴身侧亦能强身。
“裴稷安——”
萧越绫直接来到监生们住的地方,推开裴稷安院子的门。
是了,前世致人狂躁的香出自南疆,她也曾让人查过香的成分,其中却无任何一种材料对人体有害,直到有个属下猜测是多种材料混合才能发生反应……
药人,她要留下。
整个院子安安静静,仿佛没人居住。
萧越绫让仲春和蒲月守在门口,一个人去了后院,不远处大树掉下几片叶子,萧越绫眸光一闪,准确无误推开正对着大树的房门。
屋子里一片热气氤氲。
萧越绫脚步一滞,很快面色自然绕过屏风。
忽然,她脚步又一停,注意到屏风旁边架子上的衣服,顺手一把抓起,扔出了门。